薛维点了点头,满意道,“你很好,跟我回家做奶娘吧!”
唐妙气得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常叔和高氏吓了一跳,高氏忙把她抱下去象征性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这个丫头,做什么呢!”
薛维用嘴巴哼了一声,拿帕子擦了擦鼻子,见干干净净的没血了,才道,“本公子大人不计小女人过,算了!我们逮鸟去,你们可记住了,要是以后不带我玩,我就送你们去大牢,拿鞭子抽!”
高氏吓得一哆嗦,抱紧了女儿。
唐妙白了他一眼,“你小心被人抽才是!”这么嚣张,就算他老子是皇帝也有能打他的人!
薛维虽然磕破鼻子又怕血,可跟着他们玩了一会逮鸟,便将那事忘了,唐妙确定他不会告状给萧朗惹麻烦才松了口气。唐妙私下里跟萧朗叫他晕血公子,萧朗哈哈大笑。
逮鸟的时候薛维这厮霸道得很,非要自己来拉绳,可是每次都因为太心急,鸟儿立刻就飞走,他又怪唐妙是小女人,把鸟儿吓走的。气得唐妙和萧朗不理他。他自己又没意思,先是大牢鞭子的一通威胁,见不奏效,便又说鼻子的事情,萧朗要揍他,唐妙便拦着,又陪他玩了一会,逮了一只瘸腿鸟,用绳子栓了给他玩,他却霸道地拿走唐妙的两只,把瘸腿鸟留给她玩。还缠着她比赛,瘸腿鸟赢了自己他又大牢鞭子的伺候,非要唐妙输给他才转怒为喜。
夜里薛维缠着萧朗和唐妙玩了很久,直到他母亲发了话他才不情愿地回去,走得时候还不忘威胁唐妙,“明日早点起来陪我玩哦,否则小心鞭子!”说完仰着头背着手飞快地走了。
第二日高氏坐了萧家马车要回去的时候,薛维气哼哼地拦在前头,双手叉腰,自以为一尊大神般站在那里,“留下陪我玩,否则抓你进大牢,鞭子伺候!”
唐妙理也不理,这厮这般嚣张,以后要是被上司知道了,搞不好以为他父亲天天冤狱,撤官罢职就爽了。萧朗给他拎到一边,然后上前跟唐妙道别,还没等说话,薛维顺着萧朗爬上来,扒住车辕,“有空到我府邸来玩,我不会让人打你的!”
唐妙白了他一眼,想和萧朗说话,薛维扒着车要爬上去,萧朗只好拎着他走开,让车夫赶紧走。
等马车走远了,萧朗才气哼哼地拎着薛维从角门回家,在二门处被仝芳看见,斥责道:“小山,干什么呢,放开弟弟。”
萧朗将薛维扔下,威胁道,“再抖擞小心我关你柴房去,不给饭吃,天天拿砖头拍你脑门!”
薛维有些害怕,住了声,一下子扑进仝芳怀里,“舅母,舅母,哥哥欺负我,舅母疼我!”
仝芳忙抱起他,哄道,“小维真乖,舅母疼,来,我们去吃红枣粥了,小维最爱吃的。”仝芳把薛维抱进去回头看萧朗,“这两天你也不管客人,现在桃花走了,去给你姑父他们请安去吧!”
萧朗乖巧地去了。
唐家堡的元宵节,如今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因为不是镇上,没有什么花灯会,只不过是照例放鞭炮。但是对于孩子们,过节就是最快乐的,他们对花灯也没有什么兴致,反而喜欢新衣服、鞭炮、元宵等吃食。谁家放鞭了小孩子们捂着耳朵追着跑,等放完了疯抢掉落下来没有炸开的,攒起来以后放。
这时候南头窜起了一蓬星光,孩子们喊着放花了放花了,都跑去看。孩子们出去看了,回来说唐文汕家放的,很多人围着看。
王氏听了笑道,“是他两个闺女送来的,还送了很多肉鱼的,可多了。人家现在真是过好了。”
景森扭着母亲的手,“我也要放花,放花!”
王氏拍了他一巴掌,“你消停点!”
王氏又不断地说唐文汕家过得多好多好,吃什么,喝什么,家里挂着多少肉,“那天我去南头,她还给了我半只鸡,那大鸡腿,真是肥!”
李氏正在缝补老唐头的破大袄,起眼瞅了一眼跨着门槛,掂着腿搓着手的三媳妇,哼道,“你怎么不说你给她多少东西。我给你按地头上的扁豆种、辣椒种的,你怎么不种都给了他?”
王氏笑道,“哎呀,那点东西,又不当东西,我给了他们,结菜的时候他也叫三儿送了些来,叫我也去摘,我没得上功夫!”
李氏讥讽地笑了笑,低头缝大袄,没得上功夫,你倒是有功夫跨我家门槛,嘚吧嘚吧,李氏心里有气,手上的针穿得嘶嘶的。
王氏看了她一眼,又开始说自己也想给景森爹缝个新袄,“啊,那个旧袄,破得没法穿了,还是你老早给他缝的那个破袄来,估摸着是成亲前的吧。”
李氏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他那个袄是生桃花那年冬天,你大嫂子给你的块新布,哪里是成亲时候?你达达这个袄可靠近十五年了。棉花爪子都不知道摘吧多少遍数了,补丁补得都看不出原来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