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多大户不都——”
“大户?哪家大户?”太子打断他的狡辩:“你说清楚一点,再去问问,他们会不会认?!”
这些事本于法理所不容,上不得台面,只是世家大族碍于舆论的私下行为,哪怕众人心知肚明,也无人敢认。
太子道:“论法,泸县县令以七出之名判陈桂月被休,不用问,自是七出中的‘淫’了,但淫乃败坏道德、破坏伦常、混淆家族血脉之罪。你说,陈桂月犯了哪一条?她本无罪,反观你们,竟欲将人沉塘,你们有什么权利动用私刑?!”
“所谓法理,遵法才有理,泸县县令是非不分,断案不善,无视律法,谄媚舆情,就这般庸才,也配为官?也配受百姓赞誉?”
刘孝想要辩驳,却找不出律法中任何一条来指责陈桂月,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
“当然,法理之外还有情理。”
“对、对,陈氏是无辜,可她却招致风言风语败我名声,我娘只是心疼我,是拳拳爱子之心,一切都情有可原啊!”刘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那此事换了你娘呢?或者,若你有子女,换成是你女儿呢?你也能忍受她们被如此对待?”
旁听百姓纷纷思忖,原本还觉得刘孝一家可怜,此时也不那么得劲了。若真换了亲娘或女儿,他们感激相救的恩人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到自家人头上?
“于法,方才我已分辩,你们毫无道理。于情,你说你靠自己得中秀才,但若没有陈家相助,刘家连祖宅都快丢了,卖宅子换了银钱又能供你多久?是陈桂月的嫁妆让你衣食无忧,安心备考,可你竟毫不感激,只计较对方商户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