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阳拉着她躲在无人处,急得声音都发颤,“你怎么这般胡闹?不是回家了吗?”
喜妹哼了一声,“你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玩,好艳福的,难道就不许我来看看?”
谢重阳一阵头疼,顾不得跟她细说,压低了声音道:“趁着他们还不知道,你赶紧回去,明天找个借口离开陈府,找韩少爷他们去。”
有些话想说明白了,又怕她担心,吓坏她反而不好。
喜妹不肯,“你在这里悠哉悠哉的,我干嘛像见不得人一样?”
谢重阳急了,听了听动静,拖着她快步去自己房间。所幸他住在陈琦的小偏院里,他又不喜欢人伺候,夜里小厮早早的就去找相好的说悄悄话去。
一进门他将她压在门上,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想说两句重话又张不开口,见她一脸的无所谓,眉梢眼角都是酸意,他心下一软,低头吻过去。
喜妹侧首避开,“这位陈小姐美得紧呐,也不止八岁。”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还有说不出的一股子清香,想必是陈燕蓉那里熏得。
她哼了一声,推了他一把,气呼呼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把休书送家去,要琵琶别抱了呀!”
谢重阳苦笑,“瞎说什么?”
喜妹瞪了他一眼,“我瞎说?守着那么一个大美人,谁不动心啊?搁我,我……唔……”
良久,他才道:“这样可相信吗?”他所有的思念,所有对女色的爱恋,所有刻骨的爱,深沉的,肤浅的,灵魂的,肉/欲的……都在她这里。
“你怎么不写信回家?”喜妹伏在他怀里,搂紧了他。
他俯首亲她,“写了的,不过看来是路上丢了,你没收到。”
喜妹道:“以前被人换过信,所以我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韩知鱼和你那陆兄弟说来打探消息,谁知道回去脸色都不太好。韩知鱼更是要杀人一样,我就料着不太好。原想着第二天他陪我来找你的,结果又收到你的信,我看着那字倒像你的,可语气又不像,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跟秀财说好,让他帮我打掩护,我们出了南门,又从东门进来。他在陈府外面的人家住着等我的信儿。我若是能出门便跟他碰个头,传递一下消息。”
谢重阳又爱又恨,只得紧紧地搂住她,“我家娘子越来越胆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就闯进来。若是危险之地,人家拿了你就绑了,你待如何?”
喜妹道:“他们又不认识我,绑我做什么?是他们招厨娘的么,我就来试试。给他们耍了一招片豆腐,他们就要我了。”
闻着他身上萦绕不去的香气,她又生气,恨恨道:“谢重阳,你要是真的对她没那意思,那你厚脸皮的赖在人家家干嘛?难道我们家没吃没喝?没人要你教书不成?”
谢重阳忙又捧着她的脸颊哄她,“来安州的时候,欠了陈大人一个人情,如今他不在家,那六公子又骄纵不服管束,他请我来帮他看几天孩子,过些天就回来了。”
喜妹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却又不信,不过看他这么卖力地撒谎,便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可能是很危险的,怕自己担心怕自己跟着涉险。
“那你不能跟那个陈小姐太近乎呀,这么晚了还去下什么棋?”喜妹哼了一声。
谢重阳揽着她进内室去,把炉火拨旺了,“自然不是下棋的。”
喜妹又急了,不是下棋,这么晚那做什么如果他和陈燕蓉真的没奸情,那他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
“你要是不跟我说,我就不走。我还要去找陈燕蓉闹,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喜妹大喇喇往灯挂椅上一坐,示意谢重阳倒茶给他喝。
谢重阳趁着倒茶的时候,略一思索,便道:“有一样东西,我怀疑在陈小姐那里,我必须拿到。而她可能警觉,会有一定危险。你在这里,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喜妹哼了一声,“她又不知道我是你妻子,怕什么?”
谢重阳苦笑,他对她的紧张,谁会看不出?再者说,她不在的时候,他还能跟陈燕蓉扯葫芦,她一在,给他一种他就算跟陈燕蓉说话,都算是在做背叛她的事情一样,看她咬牙切齿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要是让她看到陈燕蓉那副做戏的模样,岂不是他下半辈子都别想过好日子了?
“哈,我知道了,你想设美男计?”喜妹惊了一下,一下子跳起来,立刻拽着他的衣襟狠狠道:“谢重阳,我告诉你,没门。你敢拿我的男人去讨好别的女人,我……我灭了你!”
谢重阳看她由温柔的贤妻良母变身母老虎的样子,笑起来,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怀里暖和,“别那么肤浅,一副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