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一听却有点吃惊,立刻细细地问了,听完之后,眉头紧蹙。
谢重阳问道:“喜妹,哪里不妥?”
喜妹道:“只怕我猜的不对。我们去找周管家聊聊吧。”这批货她只给过周家,而周管家一直强调自己和韩家等人并无生意来往,那么这批货样怎么就到了韩家四少手里?
他们与周管家一说,他立刻明白,向喜妹道了歉,说过几日给个明确答复,又写了信着人送去省府公子亲信之人手里,请他们帮忙查办。
没几日便有了消息,据说是韩四少与省府周家一间大铺子的二掌柜是至交,那批货是他流失出去的。因是周大公子的货柜,周管家便写信给自己公子知道,请他们处置。没几日那边发信给了周管家,让他转告喜妹,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相干人等也受到相应处置。
喜妹没想到周家对这么一件小事会如此慎重,对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合伙人也这般郑重其事,心里很是震撼。她跟谢重阳等人商量了一下,便将高档小件成品货的销售权全部放给周家,他们只要分成便好,中低档畅销于乡野间的,他们自己经营。
周管家没想到她如此大方,当即做主给他们加了一成分红,大家皆欢喜。
虽然新盖了染坊和铺子,喜妹的染坊还是能拿出钱来给大家分红。冬至月底分了钱,孙秀财呆了半晌,眨巴眨巴眼睛,“娘嘞,这得卖几万车豆腐呀。”
大家都笑,同时也欢喜生意越来越红火,分到的钱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进入冬至月大家便开始忙年,如今手头宽裕,该干活儿的干活儿,年货自有孟婆子谢婆子领着两个小伙计置办,回了染坊一家家地都分好,不偏不倚。谁家要是有特殊要求,便拿了钱给他们,顺便也给置办回来。
没几日谢二哥从外面回来,带回来生子的方子,谢婆子很高兴,又嘱咐了一番兄弟团结,妯娌和睦的话。
喜妹尽管每日还会有段时间不舒服,但比起开始好了很多,加上谢重阳在家陪着她,便是不舒服看他比自己还紧张也就没什么难受了。
有了钱,喜妹习惯性地就想买地盖房子,一点不想存着,对土地的热衷比谢婆子等人还要厉害。谢重阳劝她等生了孩子再操心那个,时间还早。
喜妹道:“等我们孩子出生,那时候更挤,我可不想让他天天住在染坊里。再说买地盖房子那么便宜,何乐不为?等到没地买,没房住的日子,你们就知道我这样做有多对了。”
谢重阳纳闷道:“想我天朝地大物博,何曾会没房住”
喜妹乐滋滋道:“就是地大物博才好呢,盖房子也不贵,我们不如大大地盖了,宽敞得住着,那多惬意?反正我们如今买了地,盖了房,钱留着做什么呢?等把我们自己捯饬好了捐钱做别的善事,盖祠堂还是学堂寺庙的,到时候我都没意见,现在我要自己的房子。”
谢重阳想了想又问:“那你是想单我们自己,还是父母哥哥们一起住?”
喜妹愣了下,这还用问?自然是自己了?随即回过味儿来,自己这不是从前,父母在不兴分家的。她便道:“那就盖座大院子,大院子里套小院子,各人住各人的行了吧?要是一家子人挤在一座小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整天锅勺碰锅沿的,我也受不了。”
谢重阳笑道:“为夫也是这样想的。回头我去找周管家商量,还用他家的瓦匠师傅们,我先与你画座宅子的图样来,娘子满意了,我们就拍板。”
喜妹一听扑上去勾着他的颈用力地亲他,一边恭维道:“小九哥最聪明了,小九哥真好。我要宽大的窗户,还要新做的大床……你要给我一间新房,我要蜜月套房……”
一时间得意忘形,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谢重阳听她胡乱说着,被她亲得心窝酥痒,小心躲开她的肚子,捧着她的脸便亲下去。
几日后谢重阳把自己和周管家画的宅子图样给喜妹看,占地十亩左右,前低后高,与周宅比邻而居,内里可分为六七座小院子,还能辟一片小花园来。
喜妹想了想要把房基再稍离得远一点,她想的是到时候钱多的时候可以扩建,说不得院子可以翻番盖,建座大院子,若离别家太近到时候地场不好腾。谢重阳知道她的心思,便帮她挑了地面,又跟周管家商量妥当。而周家不过是其中一位公子的别院,一切由周管家全权做主,没有丝毫耽误。
只不过家里钱又不够这么座大院子,好在周管家自己有瓦匠师傅们,答应开春先帮他们开工,工钱和料钱可以慢慢以货款抵消,喜妹甚是满意。而她有身孕,这般寅吃卯粮谢婆子虽然有点不满,在儿子劝解下也没有什么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