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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美英来年生了儿子以后,村里流言四起、议论纷纷,尤其苏向东再一次被结扎,就差有人直接上门指着鼻子笑话梁美英借种生儿子了。

老苏头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顶住压力,一改往日沉默、低调、愁苦的模样,变得乐观、高兴、健谈起来,专门要往人堆里凑,每次都要大声地谈论他的大胖孙子,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些没有孙子人家的嘲讽。

那嘴脸,也没谁的。

以至于有人恨不过,讥讽他孙子也是给人家养的。

老苏头立刻就梗着脖子,得意地道:“当然是我老苏家的孙子,母马在哪里,小马驹就是哪里的。谁敢到马棚里认驹子不成?”

“谁敢到马棚里认驹子”、“有儿遮百丑,没儿才最丑”,成了老苏头的名言,也是村人们茶余饭后说笑的谈资,一说就是几十年,老苏头死后、孙子们长大的每个阶段都有人背后嘀咕。

所以,这也是没谁了!

早饭氛围不算好,可苏盈不在乎,全程微笑脸,脑子里却想怎么把种马给赶出去。

吃过早饭,曹木匠先领着老苏头和梁美英修屋子,苏盈则跟着章婆子在东间做草盒。

章婆子手很巧,就算没做过的东西,只要说得出章程,她摆弄半天就能做出差不多的。

很快她就摸着窍门,甚至还在木盒的底部和四边加上薄木片,这样可以增加承受力,木盒也更加挺括。

苏盈看了看,“真的不错呢。”

她把一些针线剪刀的装进去,“嫲嫲,是不是挺好用的?”

这种草盒可比细藤条编得精致细腻。

章婆子也觉得不错,她已经做出手感来,“拿那些带色的来。”

苏盈就帮她把已经染好色也沥干水的彩色麦草搬过去。

章婆子用一块木尺当刮板,在炕桌上专心编起来,很快就出来一个草盒底。

“那咱们这个草盒子卖多少钱?”苏盈问她。

章婆子盘算了一下,“……不带色的咱要五分钱,带色的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