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认识沈静师姐,也不知道她的相貌,”萧子瑜犹豫片刻,“我只是认出了坟墓里的那双手,绝不属于她,那双手……”
蓝锦年的呼吸有些急促,抱着最后的希望:“那双手是谁的?”
“天门宗的女孩很多,绝大部分出自名门世家,包括沈静师姐在内,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她们的手上不应该有茧子,就算像可可师姐和浅浅有些茧子,也是使用法器留下的痕迹。可是那双手上的茧子位置很特别,它只在食指和拇指间有,那是……”事实的真相太过残酷,萧子瑜竟迟迟无法说出口,过了稍许,他才开口道,“只有长期拿针线的手才会留下这样的茧子。”
天门宗的千金小姐们做女红多数是装装样子,酷爱女红的只有一个。
那年,母亲在寒冬病重,她说自己等不到来年春天。
所以,她绣了许多花,装点了整个寝室,栩栩如生,将寒冬化作春天。
那年,父亲征魔劳累,总说她就是春天的解语花,只要看见就欢喜。
所以,她的裙角永远绽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别致美丽。
刚进天门宗,修行艰苦,到处都是思乡哭鼻子的孩子,她拿起针线,一针针在衣衫上绣上最漂亮的花,仿佛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她的衣裳上有美丽的花朵,她的笑容如春天般明媚,照得人心暖暖,亦帮她忘了灵修的痛苦。
年年岁岁,春天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蓝锦儿……
“我不信,”蓝锦年下意识地否认,“绝不可能,不可能,或许沈静也做针线,或许还有别人做针线,或许,或许……”强烈的不安让素来傲慢的他几近崩溃,他站在荆棘做成的牢笼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着问牢笼内的萧子瑜,“你弄错了吧?或许是别人,比如那个苏琴儿,她出身贫寒,也会绣花……”
萧子瑜不忍地打断了他的祈求:“苏师姐的法器是琵琶,常年累月的练琴,她手上的茧子,是不同的。我出身穷乡僻远地方,身边的女人都要自己动手做针线活,萧大叔的媳妇是绣娘,我看过她手上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