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回来，看到小六有了新的玩伴，小皇叔祖也抱上孙子了。忽然有了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罢了，以前我竟从不觉得时间是流逝的这么快的东西啊”。卫锦阳感慨的叹息出声。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它本就是永远都在改变的，只不过是从前你没有机会发现罢了”。卫锦华笑的温柔的眉眼之间似是也染上了些许被卫锦阳影响出来的感慨和唏嘘。

“大哥，你说若干年以后的我们又会是以一副什么样的模样来面对对方呢？是两个依然兄弟情深的糟老头，还是各自成家立业与彼此逐渐关系冷漠的君臣呢”？扭头看向卫锦华俊美的侧脸，卫锦阳不禁联想起了卫锦华若是变成了糟老头会是何般模样以及他们未来的关系会是怎样。

待到以后两人各自组建起了自己的家庭，卫锦华登基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女。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会像如今一般简单吗？卫锦阳不禁在心中默默感慨。

那时候只怕是彼此不是要为了彼此之间的下一代对彼此互相猜疑，防备，只是普普通通的君臣关系的话他只怕就要谢天谢地了吧。毕竟，人长大了心思也就会因为着各种不同的事物而变化，未来会如何卫锦阳自己也是没有把握的。

“不会的，锦阳。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们的关系也一定会永远也不变的亲密。你永远会是我心目中最重要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的”。卫锦华看向卫锦阳目光坚定得不能再坚定，仿佛此刻他便可以窥知两人之间的未来一般，信誓旦旦道，“就算是变，我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是变得更加亲密而非冷淡”。

“好，我相信大哥，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看着卫锦华眼中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目光，卫锦阳心中虽是不怎么相信，却也还是被他执着的目光所打动。

他们未来的关系如何就让岁月与时光来见证吧。这一刻他相信着这一刻的卫锦华所说的是真心话，即使这样的话不只说过一次他也相信。

但相信这一刻的却不代表着会相信未来的，他深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永远都始终如一的，哪怕是父母与子女之间也是一样又何况兄弟呢？

就好比当年的云襄王和敬和帝的关系，小时候也是极好的。到了现在他的父皇还不是照样的猜忌小皇叔祖，而云襄王放弃了兵权和势力以后不也只是换来了一个面上和谐的君臣关系吗？而曾经的曾经卫明德也是宠爱过卫锦华这个儿子的，可现在他们之间却是势同水火。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呢？所以，这也是卫锦阳心底里有些不希望看到卫锦华这么早成亲的原因之一，他害怕也不希望这么早就失去卫锦华这个哥哥的。

即使，明知是终究会失去的。

“早知道现在会下雾，我们应该下午就回去好了。虽然时间赶了点，却也总比现在不上不下可能要露宿荒野还延误出发时间好得多啊”。望着雾气弥漫看不清四周路线的前方，卫锦阳不禁有些牢骚的抱怨出声，“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说不定是上天要给我们一次享受风餐露宿滋味的感觉也未可知，既然下雾了你东西也没有收拾好。那就过几天再跟着下一波队伍或者单独去边关好了，没必要那么赶的”。比起卫锦阳的满腹牢骚，卫锦华倒是显得不慌不忙，理解的摸了摸卫锦阳的头，语气温柔。

“我只是不想延误功夫而已，毕竟答应了两个月回去我就应该做到不是吗？作为一个军人我很讨厌这样的延误时间的人的，现在居然自己也变成这样了”。卫锦阳的却并没有因为卫锦华的安慰而舒心，反而越发觉得烦躁这带着雾气的山中味道实在是很古怪得叫人头晕浮躁。

“你也不是故意的，是天气原因阻挠了我们。相信其他人也是会谅解的”。卫锦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正想安慰性伸手去搭上自家弟弟的肩膀，却猛然觉得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晃了晃脑袋却始终觉得一阵眩晕。

“你大哥，你怎么了”？卫锦阳正想开口和卫锦华说上些什么，却发现对方身体的中心猛然放在了自己身上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开口询问着想要伸手去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也好像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

卫锦阳无力的强撑起力气努力嗅了嗅空气中的那股古怪气味，一下子猛然惊觉这股味道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雾气混杂着草木枯树的泥土味，而是另一种他曾经在云襄王指导下闻过的另一种气味，看来是有人在刻意针对他们而来。

“糟糕，这是迷药”，好不容易搭上了卫锦华的手，兄弟二人却忽然一下子同时像倒空了的麻袋似的浑身无力的软倒在了地上，只觉意识迷糊昏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