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逆境之中生长出来的人才就是比较容易变态抑或产生恶趣味的,不如他谢大少这么根红苗正!习晖这面瘫货,摆在平时乃至摆到他自己长大后,还真就挺叫人看不出他会有如此卡哇伊的兴趣爱好,居然不抱着毛绒玩具抱枕就睡不着觉。
不过,换个思维模式去看。
谢郎澄想,这大约就是另一种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吧。这样转念一想,谢大少又有些该死的心疼起了这个少年来。
一方面是,处于对习晖人生际遇的同情;另一方面则是,他们在某一种心态感觉上的同病相怜,看着他谢郎澄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虽然,成长的大环境和本身性格以及际遇不同,但不可否认在很多地方他和习晖都是有共同点的例如,对于父母亲情上的缺失,例如,对于不公平待遇的不甘心等等,只不过是他们对于事件的表达和发泄方式不同罢了。
所以,在重生归来以后。
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才会因为谢郎澄无比渺茫的一次靠拢和如此狭小的一个契机,达到如今这么亲密无间的程度。因为,在心内最柔软的的一个地方,他们都是渴望着被人关心和去爱的。
“喂,我说,习晖你今天有什么别的安排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一起出去走走好了。”谢郎澄挤好牙膏,一边将新的牙刷递给习晖,一边道。
谢郎澄总是觉得,在这样的境遇之中。
他和习晖是应该互帮互助同舟共济的,尽管他已经走出了那点卑微到渺小的渴望旁人关心和爱护的狭隘心思。但习晖还没有走出来,他就觉得自己该去多陪陪他。
“我没什么安排,你想去什么地方?”习晖从房间里边应着声边走了出来,看到谢郎澄已经帮他放好漱口水挤好牙膏,着实愣了愣停顿半晌,方才接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道,“你真贤惠,真是挺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力的。”
一般的男人或者说少年,通常都是不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的吧?毕竟,粗枝大叶才该是他们应得的代名词不是,尤其像谢郎澄这种看上去颇为没心没肺的少年就更该粗心,却没成想在他粗心大意的外表下心思却是细腻得紧。
“泥煤的,贤妻良母。”谢郎澄没好气的把牙刷塞到他手里。
只觉得,这小子说的话分外欠抽。
自己分明是看他心思细腻敏感且境遇凄惨,才靠近他安抚他希望他别再这么阴冷能被自己现在开朗向上的性格多少影响一些的,没成想却被他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来挖苦。
作为一个正常的没人关心内心纤细敏感的少年,难道不该是感激涕零感动得热泪盈眶吗?
想当初,苏玉兰给自己挤了个牙膏做了个早餐,自己是有多么激动感触直接拿她当亲妈。可为什么,同样的一招用到习晖这里就这么的收效甚微呢?难道是自己拿错剧本了吗?
还是,自己过去实在是太好打动啊?谢郎澄边刷着牙吐掉满嘴泡沫,边郁闷的想着。
为了报复早上刷牙时让自己分外郁闷的习晖,在习晖答应今天同自己一起出游以后,谢大少毅然决然的将原本制定好的西餐厅成衣店以及电影院水族馆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约会地点从自己行程表中给划掉了。
转而选择了,幼稚到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游乐场儿童乐园区作为了两人的出游地点。
他算过了,自己今年刚好十一岁去儿童乐园玩什么“蹦蹦床”“旋转木马”“滑滑梯”什么的幼齿东西只能算是偏大而已,而习晖这么大一只的少年走进去了只怕是只能遭人嘲笑了吧。一想到习晖那张面瘫脸上将会出现的郁闷表情,谢大少当下便在心底止不住的乐。
要是再被,看管游乐器材的管理员问上一句,“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来玩这个。”之类的话,就更好笑了。
却没想到,被要求去这样娱乐场所游玩的习晖,倒是半点也不觉得郁闷反而觉得挺开心的。
在他眼里谢郎澄本身就是个小孩子要求来这样的地方完全是意料之内,在被管理人员问及时他也答得挺自然而然的,“我是陪我弟弟来的!”
惹得一票富有女性母爱的管理人员,直呼他是个好哥哥这么大了还愿意陪弟弟来这么幼稚的场所游玩许多自己超龄游玩不了的东西。
谢郎澄脑门上当即垂下了三根黑线,在内心深处近乎咆哮。弟弟,泥煤的,弟弟,老子正是年龄都将近三十了,足以做你小子的叔叔可好,骚年!他都后悔死了好不好,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去游乐区,虽然也是游乐园,但起码玩得东西还有点刺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