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谁?”温静安茫然的问道。
“如何得以重生?
过往的阴影如影随形。
命运的枷锁铐住双手。
逃脱阴影,反抗命运,踏碎枷锁。
我的新生就此开始。”
这本来是一首长诗,不过顾云开只节选了个重要小节念,作者还是那位富有哲学思想的天文学家,他创作的诗多数如此。顾云开垂首凝视,而温静安惊异不定,他习惯做关系里的保护方与给予者,对这样自己全然不知情的事情多多少少难免有些感到无所适从跟不习惯。
“只要没摆脱他们,那你的新生就从没开始。如果你打算继续这么维持下去,那就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顾云开并未理会温静安,而是专注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普,他这次炮火猛烈,枪口齐齐对准了两个人。
“我真的厌烦这种关系,我不得不去关心我本来一点不在意的事情。我时时刻刻担心你们有一个人会在逼疯我的时候同时因为他逃不过去的阴影生活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臭水沟里而我第二天起来看报纸才知道他死了,然后我就客套的去参加一下他的葬礼,缅怀一下这个疯疯癫癫的小蠢蛋,因为我再也不可能看到活着的他了。”顾云开厌烦的说道,“我刚处理完一个朋友的死亡问题,然后我就要面对另一个心碎到完全没办法拼凑的残缺人士,我不得不为你们的任性买单就因为我在乎你们。”
这下两个人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毕竟顾云开是他们之间相对来讲比较擅长隐藏感情的那一个。
“死在臭水沟里是什么意思?”温静安抓住了重点。
夏普对温静安做了鬼脸,但没有对着顾云开,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感情纠纷,菲尼不会这么对他,她只会歇斯底里的咆哮跟愤怒,然后痛哭出声,就像个妈妈一样,但是不会像是……不会像是顾云开这样充满疲惫跟痛苦的失望,让他几乎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打了个结。
这一切简直就像他小时候梦寐以求的那样,他跟坏小子混在一起玩,把自己折腾的鼻青脸肿,然后父亲会过来教训他什么的。
“我不太在意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顾云开揉了揉眉心,“无论你们是毫不在意要糟蹋自己的人生还是非要跟前任复合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走不出来是你们的事,按照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属于过分逾越了。就是这一切,你们都像个成年人一样自己处理好,我不想在我们聚会的时候再看到某个人的前男友,还有菲尼总要打电话告诉我她到底多神经衰弱。”
“你们不能要求你们把一切搞得乱七八糟然后让我心惊肉跳之后,告诉我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顾云开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干脆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拧了开来,给自己倒了满杯的红酒——抱歉,顾云开试图尊重了,可能尊重的日期也不是在今天。
他猛然灌了一口,酒精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下来,不过很明显这个喝法吓到了温静安跟夏普,夏普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道:“嘿,云开。”他的小颤音抖得直发飘,听起来像是在空中飞舞的音符,“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失常吗?我可能还是更习惯你像个机器人的时候。”
“在这一个月里,就是离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过后的三十五天里。菲尼给我打了四个电话,每一个时长都超过半小时,在她很忙而我正好休息的时候。”顾云开又猛然喝了一大口红酒下去,“我一直忍着没有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直到我最近把对你的底线放到了只要你可以活下去为止,我觉得是时候谈谈了。”
温静安眨了眨眼,觉得他跟夏普可能踩到了地雷。
“然后,令人高兴的事又发生了,在这个我跟麻烦人物需要谈谈的时间上,我另一位可靠的好朋友,我本来打算一起拉来劝服你的老好人,他也在前任上出了岔子,你管不住自己,还把多余的工作塞给菲尼。”
顾云开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冷静道:“现在你看怎么样,另一个我以为可靠的混蛋带了他前男友来,在我合理的发怒时要求我冷静,又有一个混球在要求我现在不要失常,应该冷静一点,说不准我就是太冷静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许你们挑衅我。”
“怎么我听起来好像是个反派坏蛋。”夏普小声跟温静安嘀咕道,“我有点后悔来这儿了,知道吗?我提前三小时来的,他那时候特别和蔼可亲,甚至还给我吃超大的抹茶蛋糕跟香草冰激凌,早知道这是个陷阱我就不来了。”
夏普笨拙的试图转换一下气氛,他不喜欢这种沉重感,就像是小孩子预感到父母要吵架时竭力阻止那种阴云密布的氛围一样。他说着不好笑的笑话,碎碎念的抱怨着无关紧要的问题,神经质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干巴巴的笑着期望顾云开紧绷的面容能够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