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兢就只剩下满脸敬佩了:“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梦想的价值……云哥,你太强了。”
顾云开也算看出来了,这三个小兄弟关系很紧密,可是真正对音乐有兴趣的应该只有向轩,其他两个对音乐会更靠近其他目的些——比如说利益跟人脉方面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向轩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迷彩服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如饥似渴的看着顾云开:“云哥,你介不介意……给我个联系方式?票不方便没关系,如果远哥哪天有什么音乐会的消息提前跟您说了,您方便的话告诉我一声,成不?”
顾云开想了想,觉得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消息有时候的确是价值千金,可是他又不曾从中作梗了什么,出席音乐会前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算小天才告诉他,他透露出去也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倒也乐得卖这个无本人情。
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小狗三人组来时雷厉风行,走时颤颤巍巍,仿佛被梦想的重量碾压了全身。
稍晚一些要睡觉的时候,顾云开忽然收到了小天才的信息。
小天才(使):【卖萌】我下个星期要去圣格伦索,希望能听到我可以喜欢死神的好消息。
小天才(使):对啦,我还是给你准备了票,不过我知道你来不了,到时候我会把票跟碟片放在一起送给你,我们到时候还在公园见面吧?
顾云开:票很难拿到吧。
小天才(使):还好呀。
顾云开:小远,我一直在想,你是个很厉害的小音乐家,我也看得出来你很受欢迎,嗯……所以你为什么会跟我这种不太懂音乐的人聊得这么开心?
小天才(使):……我让您感觉到不舒服了吗?
顾云开:不是,我只是有点好奇,毕竟你的音乐这么棒,但是我却是个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
小天才(使):因为您这么漂亮啊。
小天才(使):我喜欢美丽的事物,也喜欢美丽的人,您递给我那朵月季的时候,简直像是缪斯女神在亲吻我的额头,而且还总能带给我灵感,我只要一与您相见,一想到您,就觉得开心又舒服,人的交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啊,人的交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顾云开也说不上心里是温暖还是酸涩,他并不是个热情的人,对所有的交往都多多少少带了些许利益心态,但简远是不同的,他是个利欲熏心的老头子,披着一副年轻人的皮囊在圈里混得不好不坏;可是简远像是永远年轻的,就好像他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仍然天真快乐的如同婴儿。
他是上帝遗留在这尘世最为纯净的,不沾染任何世故的宠儿。
第二天小狗三人组就离开了。
似乎是“刑满释放”,难怪他们仨咬牙大半夜的跑了过来。
顾云开是在基地里唯一保留电子产品的人,因为要处理工作,不过也只局限于手机,所以其他人都很羡慕的看着小狗三人组,觉得他们终于要挣脱这个泥潭回归到外头的花花世界了。跑圈的时候顾云开多看了眼,发现来接他们三个的是一辆差不多两千三百万的超跑帕加尼,不由得对那张门票跟简远这个人又多了点微妙感。
两个星期的光阴转瞬即逝,顾云开离开基地的时候,人都黑了两个度,乌苏留在他肩膀上的一大块淤青还没消,不过好消息是顾云开终于学会了如何打架,并且在三秒之内快速放倒一个成年男性。
走前乌苏拍了拍顾云开的肩膀,倒也没说出什么别的来,只是很感慨:“你是个好苗子,长得也漂亮,不当兵挺好的。”他那只义眼转了转,有些掉出来了,怪模怪样的卡在眼睛前,一眨眼就掉下来了。
顾云开听得心里一酸,捡起来打算给他清理清理,就被看到车子的乌苏不耐烦的挥开了:“好了,煽情个啥,滚吧!”
顾见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跟乌苏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哥哥被晒得黑了一圈,眼圈都快红了,急忙跑过来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瞧的,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哥,你变帅了,现在特别有荷尔蒙,以前是一个月球的份,现在就是一个银河系的份!就是瘦了好多,很辛苦吧。”
这个比喻真是很有顾见月的特色。
顾云开摸了摸她的头,兄妹俩隔了半个月再见,又在太阳底下随便说了两句这才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顾见月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开出基地后的第一个红灯处车子停了下来,她紧紧握着方向盘,像是准备了许久似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道:“我知道滑石公司找你谈合约的事了。”她故作冷静,却未曾发觉自己的声音几乎心碎,“为什么这种事情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