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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有人跟着荀玉卿出门,但见他每日出门只是逛逛街,并不买什么东西,平日也安分老实的很,久而久之,倒也不再时时刻刻盯着了。

荀玉卿对此全然不知,只是慢慢在心里头盘算着剧情,柴小木的爷爷叫做柴松,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后来因仇家杀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心灰意懒的很,就带着小孙子退隐江湖了。他觉得自己一生习武,反而因为好斗而搞得几乎家破人亡,就盼望柴小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又怕孙子被人欺负,因此教了些粗浅武功。

哪知道他虽不想争斗,可江湖却不由得他不争斗,有人窥探他的刀谱,假装仇家上门,老爷子到底是老了,虽杀了仇敌,自己却也伤重了,便叫柴小木去投奔自己的老朋友,也就是乐棠的爷爷——乐宜春。

再过不了多久,那觊觎刀谱的人就会以为是乐府得到了柴松的刀谱,上门来灭乐府满门,也导致男主真正进入江湖。

那些人见找不着刀谱,便一把火将乐府烧了,连同死了的那百来口人也全部烧成焦炭。

只是他们不知道,乐府虽然没有刀谱,却有一本叫做“燕穿云”的轻身功法。

《燕穿云》是乐府的老祖宗从挚友那盗来的轻功,人虽贪心不足,但胆气却又怯懦,盗来了又怕叫人发现,故此并不敢学,后来乐府分了家,一代又换了一代,这本堪称冠绝当世的轻功最终也失传了,连如今后人也再不知了。

托作者的福,荀玉卿不但知道,还一清二楚的很,他这几日刻苦看书,也是为了这本轻功秘籍。

红珠只当荀玉卿偶然起兴想要学医,不但给他找来许多医书,还寻了数卷经络图来教他辨认。

荀玉卿也很是感激,纵然觉得干燥晦涩,看得头昏脑涨,但想起自己往后也能学得武功,不必受这具身体拖累,毫无自保能力,不由得又打起精神来。

虽然如今一切平顺,但荀玉卿想起蓝千琊如蛇般冷漠的双眸,想起那些绵里藏针的对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刀悬在头上,稍不注意就丢了性命,因此有这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乐府被灭门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荀玉卿仰头看着那场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外头的人慌慌张张,满大街好似都在高喊走水了,吵得厉害,红珠跟青螺出去瞧了瞧情况,而他回去辗转了半晌,慢慢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火终于灭了,乐府占得地方多,发现的也早,因此倒没太牵连左邻右舍,只一个乐府被烧了个精光,众人去看热闹,有些还偷偷捡了些还算齐全的瓦砾带走。

荀玉卿吃过午饭后才去看的乐府,已经烧得看不出原先那般富丽堂皇,一片漆黑焦土,碎瓦砾到处都是,路过的行人见他生得好看,有心想上来劝一句,但想着之前被捕快抬走的那么多尸体,怕是江湖恩怨,会将自己牵扯进去,又打了个颤,低头只顾走自己的路了。

呆立了一会儿,荀玉卿买了些糕点又回到蓝府里头,红珠与青螺便问他出门逛了一圈如何,荀玉卿只说近来想出门钓鱼。问两人有什么好去处没有。两人面面相觑,只当他又心血来潮了,就道城外有一条小河可供以钓鱼,河边还有间小破屋供以正午休憩,连夜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工具。

荀玉卿要得就是这句话。

第二天吃过早膳,他便带着钓鱼的工具出城去了,路上还买了几个馒头。

其实荀玉卿并不会钓鱼,红珠给他准备了小马扎,他就把马扎打开坐下,在钩上挂了饵,随意一甩,老神在在的开始钓鱼。鱼竿不动,他也不动,一个早上居然还真叫他钓上了几条小鱼,一一都放了。待到午日,烈日炎炎,他洗了洗手,吃了几块青螺给他藏好的点心,提起钓具跟马扎走进了小破屋里。

进来自然不大可能是为了避热气,荀玉卿耐心钓一个早上的鱼,其实只是因为这机关只在晌午才照得到。

这小破屋的墙壁上有个机关,薄薄的糊了层泥,待晌午的光透过墙壁上的孔洞照进来,才知道是哪里。小破屋内没什么东西,有的也尽数过往的人全拿去接济自己了,他四下转了一圈,其实这屋子破损的地方不少,阳光早就洒落进来了,荀玉卿只管在墙壁上寻找,又怕自己阻碍了光线,便不停走来走去。

找了没有多久,他忽然瞧见墙壁上两个不太明显的光点,不由轻轻锤了一下手心,心道:“终于找到了。”这便伸手去摸,这机关不是在这光点上,而是凭此位置往左数去的第三块砖头,荀玉卿努力往里一按,毫无反应,又双掌相合加力按进去,砖头这才缩了小半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