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您怎么能这么说”王氏不服气,她明明就听出徐氏话里的意思,这个徐氏最是阴险不过的,她与徐氏做了几十年妯娌,对她那些小算盘哪有不了解的,还不是想着要将儿媳的财产占为已有,贴补其它几个兄弟罢了,外表道貌岸然,实则内心最是狠毒不要脸的!王氏这厢与徐氏掐上了,那边元凤止等人却是一副尴尬无比的模样,二老爷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一旁的大老爷,唯有元凤举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王氏看得更加牙痒痒的。
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争斗,这么多年来元正林兄弟二人不是没有心结的,但这会儿在两个女人的挑拨下,俱是暴发了出来,元正斌早就不满父亲过世一切事宜交到兄长手上,可惜兄长却将整个元家都连累了,让他从高高的云端上跌了下来,这会儿竟然还没有兄弟之情的见死不救,要知道当初元正林站错了队,连累了他,连二房的财产都被收没了去,他也就心里念叨两句,面上一句不说的,如今大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此王氏在那声斯力竭的哭,他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大哥,弟弟如今有难,还求你看在过世父亲的份儿上,帮小弟这一回!”
元正林听兄弟这么说了,脸色也跟着不好看了起来。这几年来苏家嫁女儿送过来的银子原本是他大房的,结果却让二房也跟着享受,如今眼见着没银子了,二房的人还这样花销,元正林心里也极为不满意,他的看法与余氏差不多,苏丽言嫁到元家来就是元家的人,往后死了那灵牌上也只会写元苏氏。她的嫁妆原本该是自己大房独得的,结果却便宜了二房,原本她手里的银子也该是自己大房的,谁知这会儿二房还要来分一杯羹。大老爷脸色也不好看了,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二弟。不是我这做大哥的不讲情面,实在是”
“够了!”余氏气得脸色铁青,没料到一会儿功夫,这些人不止不思如何解决事情,反倒是开始吵了起来,将她吵得脑仁儿一阵阵的疼,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余氏身边的月荷嬷嬷这才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了,一边端了那参茶杯递到余氏手上,苏丽言眼尖的看到余氏捏着杯子的手十分用力,连手背那青筋都鼓了起来,显得十分狰狞。那杯子不停的颤抖着,这会儿余氏应该是气得不轻的。余氏一声大喝,果然将大老爷等人喝止住了,她喝了两口茶,闭了下眼睛,这才冷静道:“都给我坐下!老大老二都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本来该互相扶持的,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了?”
余氏这会儿真是气极了,尤其是看兄弟翻脸,令她心里更是难受,手心手背都是ròu,虽说平日多有偏颇,不过说到底大老爷还是她的儿子。余氏可能宠二老爷一些,但心里还是清楚往后养老得靠老大,就光是看在他那一门亲戚苏氏的份儿上,自己就算是老了,跟着他也不会吃苦头!余氏以前颇为瞧不起苏丽言的身份,直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两个儿子都不是中用的,唯一可靠的,竟然是以前自己瞧不上的商户,脸色又难看了一阵子,看元正林等人不甘不愿的住了嘴了,她深呼了一口气,转头冲苏丽言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丽言哪,都是让你见笑了。”余氏说到这儿,心里还觉得十分不慡,平日在苏丽言面前高高在上惯了,她刚刚如此无礼,自己竟然不能将她如何,实在是想起来也十分憋屈,不过这会儿还要哄着她银子,放低身段也实属无奈,但仍旧是觉得十分的不快,因此那挤出来的笑容也是僵硬异常。
苏丽言看在眼里,冷笑了两声,却是装模作样道:“孙媳刚刚也是放肆了。”
余氏一听她这话,只当她是知道怕了般,眼里露出傲然之色,才又笑道:“丽言哪,你看祖母也是没有法子了,才只有朝你开口啊,不然祖母也是不好意思来难为你的,你如今嫁了凤卿,也是元家的一员,也不忍心看着你公公与叔伯们出事吧?”余氏一向瞧不上苏丽言,以往对她自称也是太夫人,还从未有过自称祖母的时候,就算少之又少的一两回,也是特别有所求,这会儿自然也是不例外,苏丽言听得心里一阵恶心,面上却是露出濡慕之色来。
她哪里会不忍心,要是大老爷等人真出了事,她高兴还来不及了,毕竟大老爷自个儿老不羞,一大把年纪又没钱没本事,还学人家去喝花酒,倒霉也是自个儿找的,平日大老爷对她又不是多和善,她怎么可能会不忍?苏丽言心底冷笑不已,但面上仍顺着余氏的话点了点头,露出担忧之色,又有些怯生生的道:“太夫人,孙媳也想着不能叫大老爷与大伯叔叔们出事儿,可是孙媳手边现银只得几千两,卖完一些嫁妆等物,估摸着最多也能凑上三万两左右而已,孙媳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