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人知道了虽然一时会拖困,可是却很有可能一辈子囚禁在牢房,还有可能被粱友收买的狱友杀死。不划算,柳万钧告诉自己,待会看情况,一有机会就逃跑,先躲一阵子。
令他意外的是,那个人不是粱友一排,也不是他这一排。
在他认为,只有同样出身周折的人才有可能救他,来人显然不满足这个条件。可是那人到底没让他失望,居然真的机缘巧合下救了他。
他起初有些不信,毕竟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帮助他,毕竟他身上没什么值得别人企图的。
即使有,也没有公布出去,更何况李昭元修炼了宝器宗的镇教之法,功法比他的高级多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三世镜里面的功法有多高级,和宝器宗不在一个档次。
从那以后他就偷偷关注了这个人,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李昭元,曾经还同情过他,一不小心就成了傻子。
没想到一朝翻身,被祖师爷看重,收为徒弟,又是拿了宝典,又是拿了宝剑,创下一个又一个的传说。
宝器宗五千年来最多就只有人得了其中一件宝贝,大部分还是关于火系的,还从来没人能同时拿走三件顶级宝贝。
本来这样的人就算没有救下他,他也会忍不住关注,更何况这个人还无偿救下他,不求回报,不求理解。
在别人看来,他可能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残阳,实际上,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跟踪,走他走过的路,收集关于他的任何一条消息,身边全是花痴的痴迷声,师弟们的敬佩声,在这种环境下,他很难不注意残阳,也很难不爱上残阳。
其实第一个知道残阳不是李昭元的不是乔娇娘,而是柳万钧。
“当初我以为是巧合,是我命该如此,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把这面镜子放在我床头,让它无时无刻不吸走我的真元,让我无法筑基,从一个天才变成一个人人可欺的蠢才。”柳万钧反身指着他,嘴角的冷笑浓烈到实质,“都是因为你!”
“不。”刚刚一直保持沉默的粱友突然反驳,“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抢了我的光环,我会如此吗?曾经也有人每天夸我,每进一阶,父母都会奖励我,可是自从你来了,一切都变了,你处处压我一头,让人们再也记不起来我,都是因为你,是你自作自受。”
“我自作自受?你以为我想要那些称呼,是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甚至不知道有你这号人,你对这样我的屡屡下黑手,当真忍心?”说到悲愤处,柳万钧的指尖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又冷静下来。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没有你,我就不会得到三世镜,也不会遇到师傅,更不会机缘巧合拜了师徒。”他望向残阳的方向,眼神一下子放柔,残阳正在给乔娇娘疗伤,可却一心二用,将他的话全都听在耳边。
他收回目光,又望在粱友身上,脚步不停,依旧围着他转圈,“我本来想放过你,可是你却自找死路,碰了我的逆鳞。”
粱友呆了一下,突然跌坐在地上捂住苍白的脸,眼泪顺着指尖流出。
他环顾一周,似乎最后留恋一遍人间,视线所过之处人人避而不见。他报之冷笑,只有看在三个不能动弹的南荒人时才流出一丝柔情。
原来到最后,唯一肯救他的居然是三个外人,他还曾经被他们侵犯,施暴,可是柳万钧却轻易打破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
“你是不是还在对他们燃起希望,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三个南荒人为什么对你百依百顺,百般维护。
因为你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了几个月,最后你会怎么死?不是死在我手里,而是死在你儿子手里。”柳万钧又在笑,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神神叨叨的对着粱友耳朵念道,“我刚刚告诉他们,帮他们留住孩子,让他们不要反抗,你看,他们照做了,否则我怎么可能光凭气势就镇压住三个媲美元婴期的练体士。”
他这话说的很小声,除了粱友,谁都没听到,粱友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三个南荒人。
柳万钧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在他肚子上,“就快出来了,马上就能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粱友突然觉得肚子巨痛无比,并且极速胀大起来,先是不明显的小鼓包,慢慢变大,再变大,到最后足足有怀胎十月的样子。
那婴儿极速吸取他身上的养肥,不管是灵魂,还是能量,或者说血肉,都在被它吸收,等它有十月大的时候,粱友整个人瘦如柴骨,双眼无神,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