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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午虽然坐在钟二的旁边,但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垂着头,不声不响,连呼吸都放轻,要不是钟二时不时侧头去看,几乎以为他不存在。

其实白午十没有颜面面对钟二,他那天是顺着窗户跑的,连后门都没敢走,他翻出了上学期和人攀岩买的绳子,忍着疼顺着阳台爬下去的。

那天他在外头晃了一整天,根本没有遇见什么恰好请假的同学,也没有去市图书馆,二是在一个公园,一直坐到天黑。

最后也不敢回家,生怕姐姐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不对,最后只得去了姑姑家。

大柱子,二柱子,还有姑姑都睡着,他自己抱着电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分一秒的熬着,等着姐姐给他打电话。

手机亮起来的第一刻,他就接了起来,那一套说辞,他是提前想好的并且练习了很多遍的,但挂了电话,他又忍不住骂自己蠢,接的太快了,说的也太快。

第二天他去上学,被夹的地方其实还没好,但他根本连疼都顾不上,头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在学校迷迷糊糊又胡思乱想,哪还有心情听课?

虽然老师将的内容他都会,但是现在正是冲刺的时候,老师们恨不得用针管将知识直接打进他们脑子里,数学老师叫他上去解题,他走神没听到,坐在原地没动,平生第一次被撵出了教室。

晚上的时候,他还是不敢回家,用要给大柱子和二柱子补课的借口,又去了姑姑家。

可姑姑她们都睡了之后,白午睡不着,又心神不宁,他觉得姐姐肯定是生他的气了,平时如果他不在家,姐姐总要打两三个电话,可今天一整天,只有他打过去的一个。

熬到八点,白午忍不住又给钟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听到了她生病在医院的消息。

白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姑姑家出来的,路上一路的催司机,下了车一路跑,但真的看到姐姐坐在椅子上挂水,他却连跟她对视都不敢,关心她的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