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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被鲜血糊的看不清模样,凌乱的发粘在下颚,嘴里竟也咬着布料,那布料已经被血浸染的看不出原色。

她看见钟二,嗓子里立刻发出呜呜的叫声,正是钟二方才听见的声音。

钟二见状,直接顺着布料的方向跨了两步,寻着源头拨开蒿草,见布料下垂的方向,赫然是一个陡峭的山坡。

不是什么深不见底的悬崖,但比她先前被土匪追赶险些掉下去的那个山坡,还要陡一些。

这地势太损,山坡的边缘掩映在及腰高的蒿草间,人不迈进去,根本就看不见前方路况,迈进去,一个不慎,又要顺着山坡滚下去,没有武艺的人,要是扒不住山石,滚到了底儿,撞上几回翘立的山石,绝对不可能完整着。

钟二蹲在地上,顺着布料朝山坡下头看,只见布料的那头,竟然挂着一个人,而那脏污血污的看不出原色的布料,正是这人被拽的脱离了手臂的袖子。

好就好在被挂在底下的人,只是被拽脱了这一只袖子,另一只和腰带,还牢牢的勒缚在他身上,虽然扯拽的已经撕裂多处,却还能勉强兜住他。

钟二在边上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能着力的东西,她开口“唉!”了两声,那人耷拉着脑袋,已经失去了意识,叫也叫不醒。

她不敢贸然伸手去拉,那边把自己卡在树缝隙的人,虽然还牢牢的吊着山坡下的人,但是她那模样,显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要是她拉动了却没能将人拉上来,那人很可能因为这一缓劲儿,再也撑不住。

那女人见她不动,呜呜呜的声音越发的急促,钟二也急的满身汗,她猜测那女人也已经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