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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太长了,谁也无法保证这种心悸的感觉,到底什么时候,会褪色变质,钟二强横的自我保护机制,又开始启动,她怕,怕和她的母亲一样,落到后悔无门的境地。

母亲一开始嫁给继父,也有过一段好日子的,总跟她说,继父是好人,要将他当成父亲一样。

可到后来,母亲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是早知道,她宁可去卖血硬熬过那个难关,也不会和继父结婚。

一切东西的开始,都是美好的——变质的时候,也毫无预兆。

钟二把头埋进余己的纱袍,伸手搂住他的腰,在颠簸的马车里,微不可查的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妈妈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而余己,终究要活在书里。

两人回到府中,晚间两个小丫鬟依照钟二的吩咐,抱着新被子来了,钟二赶紧把余己还没来得及洗的被子塞给小丫鬟,顺带着连余己的衣裳和自己的脏衣裳,也都让她俩带走了。

“没事儿就洗衣裳,别老掐架……被子要是不好洗,就烧了吧。”钟二交代完,不去理会俩人看到被子上“红花”的脸色和欲言又止,挥手把俩小丫头打发走。

余己又在煮粥,满屋子都是药味,一点也闻不见蜜饯的甜味,钟二和余己在一起,天天喝粥,喝的舌头发直,但余己煮好了端上来,她还是吃的甘之如饴。

粥里加了蜜饯也没甜味,反倒是苦的更离奇,钟二一边喝的呼噜噜,一边算计着明天找借口回去,好好吃一顿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