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在即,段春浮不想惹得场面伤感,便不准备下去,只立在崖边与荆淼说话。
“小猫儿,我要走了。”段春浮到了此刻还有心情与荆淼开玩笑,“你上次乌鸦嘴说中了我的眼睛,所以连累你受罚的事,我就不道歉了。”
荆淼便转头来看他,见段春浮双目尚算清明,忍不住道:“师叔执意要赶你下山吗?”
“不是师父的错。”段春浮微微叹了口气,他柔声道,“小猫儿,谁也求不得情了,秦胜登上山门来道谢,师父与掌门都很为难,是我叫门派蒙羞了。我想你现在一定在同师伯置气,我偷听师伯跟师父说话,听说你发火了?”
荆淼嗫喏道:“也不算发火,我只是不明白,师尊为什么哪怕听一听都不肯。”
“真可惜我没瞧见,我还不知道你会发火呢。”段春浮轻轻笑了笑,“你也不必怪师伯,难道叫宗门被诬陷与邪魔外道勾结吗?小猫儿,我做这件事,坦坦荡荡,并无悔意,只是连累宗门很是过意不去,然而天下人非要生一颗龌蹉心肝,猜测怀疑,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十分豁达。”荆淼道,“见你这般想,我也放心些了。”
段春浮嘿嘿笑了一声道:“是吧,我也觉得自己今天说话特别的有道理。”
荆淼一时无言。
“小猫儿,我要走了。”段春浮看了看时辰,还是按捺不住,颇是伤感道,“今日一别,也不知咱们何时能再见了。”
如今真要分离,荆淼反倒冷静的多了,只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情谊依旧,只是你孤身一人,往后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