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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位老者冷汗潺潺,如何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

白易摸不清君华卿的来意,只不过他惯来待人和善,更何况如今北睿阳还是个隐患,便只是站起身来,按着桌子淡淡问道:“不知君道长来此何意?”

君华卿袖风轻扬,一张空荡荡的椅子便自己退了几步,那道人轻轻一撩道袍,平静的坐了下来,刚要开口,忽然人群之中扑出来一个少年抓住了君华卿的袖子,硬生生拽断了君华卿的话。我看出那少年是随着凤家三子一同来的,说不准是凤先生的徒弟或是晚辈,不由有些挂心。

在场已有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这孩子血溅当场,又有几人喝道:“且慢!”“休要伤人!”

哪知那少年满面喜悦的抬头喊了一声:“阿爹。”君华卿似乎也并无不悦,反倒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那少年的头顶,不受干扰的对白易说道:“贫道这次来,只为探望故人,白盟主不必担忧。”他这话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杜道长与长宁道人,唯独我一人心知肚明真相。

君华卿是来赴北睿阳的约。

既然君华卿已经这么说了,白易便也安抚了厅中众人,对君华卿客客气气道:“道长远道而来,不妨多喝几杯,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君华卿也不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但很快又回归了正题,这次武林大会本就是为了比评,甚至是选举武林盟主,只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没人不满,因此便略过了这一项。群雄往外头的大擂台去了,独剩下君华卿一人坐在厅中,我落在后边些,修齐叫康青与逍遥子一块带去了,眼见着人都要走光了,我总算松了口气,却冷不防叫凤先生在后头说了一句:“倒没想到笑霄与君道长竟是这般关系。”

“师长如父,倒是我该谢过凤先生这几日对小小笑的照顾。”君华卿淡淡道。

这时巫瑞忽然轻拽了我出门,我便也顺着他离去了。之后厅中又说了什么,我也实在是不知道了。

我与巫瑞来得稍晚些,擂台上头已经站了两个人,皆不识得,打的虽花哨有趣,却都不是什么高深武功,但根基皆稳,再过十年,定然又是一代江湖好手,不过如今,便当看个热闹也就罢了。

之前留得晚了,再过来时,我们已经挤不进人群了,更别说什么好位子,好在我与巫瑞都不看重这个,便只两人寻了个处僻静地方静静坐着。

巫瑞一直看着我,我虽觉得有点脸热,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很,原来感情竟是这样的,我喜欢他,自然希望他喜欢我,可又何必希望呢,巫瑞远比我所想的所以为的更喜欢我。

“罢了。”巫瑞忽然轻叹了一声,“你若想隐瞒什么,自然是有你的道理的,我执着什么呢。”他说了话,我才知道他心中还是介怀方才那事的,但巫瑞挨过肩膀与我相贴的时候,我便又将那些微微泛起的歉意驱散了,只觉得满心柔情难以言喻,便想伸手去抱着巫瑞,又忽然觉察到他身形比我高出些许,便自然而然的往他怀中依偎去。

巫瑞将我一把搂住,又贴着我的头顶,忽然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什么含蓄内敛吗?”他平日何其聪颖,今日竟问出这样的傻问题来,叫我暗暗发笑。

等嘲笑完了巫瑞,我便道:“我喜欢你,与旁人有什么干系。我是什么样的姑娘家,需得讲究含蓄内敛不成?”

这次巫瑞只是拥着我,一言未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秀恩爱

☆、康青就不吃药

一整个白日平安无事,我对比武兴致缺缺,巫瑞便同我一块到僻静处闲坐了一天。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整个月上坞都点起了灯,变得亮堂堂的,尤其是擂台四角摆开了巨型篝火,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挤得透不过风。时辰一晚,便各路好手都上台来了,我与巫瑞回来时恰好是康青主场,他今日俊秀不凡,与手中战戟不同,身形灵敏轻盈,将对手打下去的时候,竟有几分不可多得的潇洒风度。

“他是……康青吧。”我迟疑的问着巫瑞。

“应当是。”巫瑞也迟疑的回答道。

康青握着战戟,站在台上轻轻扫了一眼下头的一群人,倒也不说废话,只是招了招手道:“何人来战。”

他话音刚落,月上坞忽然闯进许多人来,群雄正热闹欢笑着,只当是来了不熟识的英雄好汉,具是笑脸相迎。却没料着台上的康青长戟一拨,扫开个到了擂台跟前的人,走过去冷冷道:“怎么长生殿的走狗也来了吗?”

群雄顿时喧哗一片。

康青与长生殿素来有龌蹉,我不由有些担忧他会怒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