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霸梅和秦峥各自骑了高头骏马,悠然在这田野间行走,马蹄踏青,糙长莺飞,观那杨柳舞于春风,看那杏花映于春水,端得是时光大好,一派繁荣。
路不弃在霸梅怀中,东看看西看看,十分的兴奋,口中流着清亮的口水,时不时指指那里,看看那边,倒比他们这些大人还要激动的样子。
霸梅见此,不由笑了:“到底是年纪小,又在落甲山惯了,来到宫里倒是拘了他的性子。”
秦峥笑道:“说得也是。”别说是小孩子,她都觉得憋闷了。
两个人踏青半日,路不弃饿了,于是便来到一处茶楼,这茶楼恰临水而建,楼中有女子弹筝,筝声动人,听着那幽幽乐声,看那水中划船,品着这店中别具一格的点心。
秦峥不由道:“我也是打小儿在敦阳长大的,竟然不知道敦阳是个如此逍遥所在。”
霸梅闻此,道:“你以前怕是每日忙碌,不曾到处走动的缘故。”
秦峥听她这么说,忽然想起自家青衣巷的旧居,便要前去看看,霸梅原本要跟着过去,怎奈路不弃闹着不走,于是秦峥便自己去,当下留了孟仞在此保护霸梅,而让萧柯跟随自己前往青衣巷。
待来到青衣巷,却见这里竟然和上次来时不同了,断壁残垣已经被清理,各家门户前焕然一新,挂着红灯笼,贴着对联,竟然仿若刚过年一般,秦峥见了,不免纳罕。
走到自家那个院子,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有那地上的地基痕迹方才让人看出这里曾有过一个小院。一时之间有些感伤,想着母亲是回来了,可是父亲却永世不能再见。
他甚至永远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离开了自己。
也许父亲以为自己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她都看在眼里。多少个夜里,父亲独自披了外袍,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孤零零地望着那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