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钟老前辈的学生?”
“不是,只能说是,合作。”
不是,只能说是合作,这个口气可大了。能引得钟家夫妇都这样虚心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李敏心里打了个问号。
其实方医生写那封信时,李敏都没有拆开看过,只想着先见了爷爷再说。现在,才知道方医生在信里都给她推荐了谁。自己父亲是兵团里的,当然了,这个人,一样是兵团里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她不可能不知道。
等钟老把信递回到她手里让她自己看,一看李敏傻眼。李敏坦言说:“哪怕有这封信,我觉得,我想去请这个人给我看病也不容易。”
钟家夫妇对她说的这话,没有说不对。钟夫人在钟老耳边唠唠叨叨起来,无非是说,哪怕有几层关系在,一般,对方还是不会接受这种陌生人做病人的。
对这点,钟老用力地想了想,最后做出了决定,对李敏说:“你先住我们这里,可以吗?这边,我们尽可能帮你联系一下,主要是看对方忙不忙,有没有这个空。要说面子的话,对方是能卖我这个面子的。”
一听这话,李敏当然是感激不尽,站起来连声道谢。
钟夫人却急匆匆走过来扶住她说:“不用客气了,快坐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了。”
李敏知道,这对老人,主要是看在她是孕妇的身上,否则,以她满身疑点重重的身份,根本别说帮忙了,肯定要把她请出屋去。
钟夫人收拾了一间客房之后,让李敏到那客房里休息。回来以后,和钟老头说:“我刚才帮她拎那只行李袋,好像是兵团的行李袋,东西鼓鼓的,都是衣服的样子。可是,她好像都没有拿出来穿的打算,还问我,到哪里可以买一些日常用品。我告诉她,日常用品这家里都有,让她不用多买了浪费,牙刷,毛巾,都有的。结果她好像才不要意思地问,是要买里面穿的衣物。”
听老伴说了一大堆,钟老头的眉头反正没有松开过。
“你说,她这人是不是挺怪的。”钟夫人有点紧张地说,“我都怕说错话了,你知道吗?因为我说一句,她好像都看出我怀疑她。她和我解释说,说是之前半路旅行的时候,把衣服都丢了,所以,不得已,需要重买。我问她是学什么的,她居然说,和敏儿一样,是学药草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敏儿提过这个人,如果同名同姓的话——”
钟老打断了钟夫人:“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你想想,敏儿的尸体火化了,那天我们都陪着她爷爷亲眼看的,会有假吗?而且,敏儿来我们家一共才几次,说不上特别熟悉,敏儿能什么事都告诉你?更重要的,应该是问清楚她家里人。”
“你说,她真的是想借敏儿达成什么目的吗?”钟夫人心里浮起了一丝警惕,“但是,她一个孕妇,究竟想干嘛?”
“我看她,说要看病是真的。可能,和敏儿也不是很熟悉,只是,想借敏儿这层关系,来拜托我们,给她找医生看病。”钟老道。
钟夫人手指头揪了一下衣摆,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儿。
“你不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敏儿吗?”
“什么?”钟老站起来,冲她瞪了下,“你不要得妄想症。”说完这话,钟老却是同样警惕起来了,说:“我看,这事儿不能告诉敏儿的家里人。免得,敏儿的家里人看到她,触景伤情。”
钟夫人对老伴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没有错。我们这种和敏儿不熟悉的,看着她,都会想到敏儿,更何况敏儿的家人呢?如果这人真是心怀不轨的话,我们可不能因为同情而已,把敏儿的家里人,你老朋友都给害了。”
“再看看吧。”钟老背手吐出口气。
李敏在钟家的客房里睡了一个饱觉。说真话,要不是怀孕本来就嗜睡的关系,以她如今乱成麻花的心情,根本难以入睡。
醒来以后,自然是想着在人家家里借住,难道真能安心地白用人家的东西,白吃人家的饭?钟家夫妇再好心,她都不可能这样做。
可她身上现金几乎都没有了。出来时,带的那点现金,都是方医生知道她处境后借她的。欠方医生多少钱,她一样都记在帐本上了,要还的。
现在,她这个情况也没有办法上哪里赚钱,找现金。想来想去,只能是,试图把古代带来的一些东西变现了。
李敏拉开了行李袋,开始试图找一些,可以不太引起他人注意,又可以在现代典当铺卖点小钱的东西。找来找去,好像那对她戴的耳环,可以尝试典当。
出门的时候,钟老在药园子里忙活着。钟夫人刚好也打算出门买菜,因为客人来了,想添点菜。李敏说要出门一下,钟夫人陪她一起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