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想过的所有版本里头,很显然,没有这一个版本。导致徐有贞老半天好像都没有缓过神来,在梦游之中的感觉,喃喃道:“这不是骗人的吧?”
“说了,是真是假,当事人自己都没有醒过来,怎么知道?”
徐有贞用力挠的过去眉毛,抬头时,与李敏沉静的眼神对望了下,由此可见,彼此都看得出来,这个故事如果是编造的话,想拆穿也十分容易。只要把皇后死去的时间,和徐晴怀上李敏的时间做个对比。如果皇后真的是早徐晴怀孕之前几年仙逝的话,实际上,这群人真没有什么必要来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他们,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想想他们徐家人,满腔恨意,为的就是来这里为自己女儿讨个公道,结果如今真相大白,想象中的渣男没有出现,却是个至情至义的男子。
徐家人似乎不需要讨什么公道了。而他们家女儿徐晴,因为嫁的人是李大同,而不是这个男人。名义上是李大同的妻,这男人名义上也就不是什么徐家人的亲家了。两家人彼此的瓜葛,只剩下徐晴和这个男人的孩子——李敏。
到底这件事上唯独剩下一个问题:李敏认不认这个亲爹。
徐有贞说:“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能醒来了吗?永远都不可能醒来了吗?”
“据我查看,他这属于浅昏迷的状态。”
病人意识不清,意识不醒,对于西医来说,总括都可以归入意识障碍的范畴。意识障碍在临床分类中,又可以分为很多种,其中,浅昏迷为一个等级,相对于深昏迷和脑死亡而言,是比较好的一个表现了。这些在中医里面都是没有的。而且,中医对于意识障碍的原因,大多还是归咎于中风等脑部病症为多。西医的话,在研究全身疾病对于意识障碍的影响也比较多。
所以说,一个人如果发生意识障碍了,昏迷了,不一定是脑部疾病。
浅昏迷是什么,徐有贞肯定是听都没有听过的,但是,对表妹的医术深信不疑,开口就问:“有什么可以治的方法吗?”
“任何治疗的方法,肯定要究其病因,对病源下手,才能一针见准。据我初步判断,之前的大夫给他做的治疗,八成八都是认为他是中风后昏迷,给予化痰祛瘀的治疗。现在,我想百分百研究他的病因究竟来源于哪,需要一点时间去推断和论证。毕竟他年纪已大,而且身体也不像以往,是由于长年卧床以后更为虚弱,再也经不起一点偏差的误医。”
“照你看,他这是有希望醒来的了?”
“浅昏迷的病人,本来对外面的刺激有反应。旁人在他旁边说的话做的事儿,他不一定都能听着。”
徐有贞实在是被她这句后面的话吓了一大跳。想,高卑国的人知不知道这事儿?知不知道,关系很大的。
李敏点了头:“这事很非同小可。给他治病之外,其实,我如今更在意的是,哪些人希望他死,哪些人真的希望他活。这得分辨清楚了,毕竟我进了他房间以后,发现了不少可疑的疑点。”说到这儿,她突然一个低声,问起:“王爷有信过来吗?”
经她一问,徐有贞方才赶紧说道:“孟旗主还没来得及把你进宫的事发回去北燕。北燕今早的信使到了孟旗主手里。据说,王爷知道了你和三爷在半路差点被使臣伤害的事了。”
肯定是令他担心了。不过这种风险,他应该早有所料。
“回去后,先看看王爷的信怎么说。”李敏抬头,只见那马车已经抵达付亲王府。
☆、【221】药王壶
鸟笼子的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不过李敏知道的是,自己老公给她的这只绿鹦哥,之前由于一路上的寒风彻骨萎靡不振,到了相对天气比较良好的国都以后,不到的两天修生养性,很显然,已经恢复到超然的状态了。
从窗户里飞出来的绿鹦哥,在她头顶上一边盘旋一边叫唤:“王爷想王妃,王爷想敏儿——”
果然如自己老公说的,这鹦哥长了一张臭嘴巴,八卦的时候从来都不讲场合的,像是一张衰嘴。
李敏唤了句:“进屋去。”
那绿鹦哥却俨然同时是一只欺善怕恶的家伙。刚才凭任紫叶春梅等人怎么叫都不愿意回屋的鸟儿,现在听李敏一声,立马乖乖拍拍翅膀回到自己屋内挂着的鸟笼子里。
在鸟笼里低头整理羽毛,显得刚才好像自己都没有放肆过,很像一只乖宝宝的绿鹦哥,只有在女主子踏进屋里的时候,抬头像是小心翼翼地窥视女主子的表情。
李敏走进屋里以后,坐到榻上。
紫叶马上给她端上一杯热水。
春梅随之走上来问:“厨房里的粥,都给少奶奶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