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朝廷任职中的臣子,屠二爷与另外两个人不同,进门即跪在地上,一幅随时准备负荆请罪。
“虞都尉,你可是朝廷武官,知法犯法,带着人夜里潜进国王宫殿里,如果哀家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时时刻刻都可以定下你意图谋害国王性命的罪名。”
屠二爷的真名原来叫做虞世南。其祖父,正如屠二爷自己所说的,是朝廷左丞相虞允文。
李敏记得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一般古代,左右丞相共存的情况下,左丞相为尊,左丞相为文官。这样说,虞家的老爷子为文官了。武官是右丞相的话,掌控兵权的人,并不是虞家。等于说大皇子二皇子背后的靠山,并不掌控兵权?可屠二爷是在朝武官没有错。
感觉这高卑的朝政不是一般的错综复杂。
对于太后的这番指控,屠二爷虞世南,早已收起了平日里那幅吊儿郎当的神情,严肃地道:“回禀太后娘娘,二皇子是国王的亲生儿子,二皇子许久没有回宫探望父母了,所以想避开繁缛的礼节和他人,只想探望一下病中的父亲。儿子探望父亲,为天经地义的事儿,尽忠孝道的事儿,太后娘娘如果想怪罪的话,怪到臣头上好了,二皇子何罪之有。臣本来是想着,第二天早上即来汇报给太后知道的,哪里想到半夜三更太后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胡言乱语,结果——”
“你不要为这个人狡辩,说什么孝道不孝道。当初,他选择一走了之的时候,可有想过孝道这两个字。突然之间表孝道,是为何缘故?”
是谁听到这话都得气。李敏拧了拧眉头,只见站在她面前的莲生却是一脸淡漠,好像已经从开初起伏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显而易见,出家人并不想和俗人做任何辩论,因为毫无意义。
虞世南因此的眉头皱的老高。
在这时,公公通报过后,两名丞相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如果单看外貌的话,明显是虞家的老爷子,要比武将的右丞相相对年迈一些。
“臣虞世南参见太后。”
“臣闻良辅参见太后。”
“两位都平身吧。两位都是在朝的老臣了,半夜三更的,被哀家突然召进宫来,必然是受惊了。”敬贤皇太后说。
武将闻良辅先答:“臣是乍闻宫里传报,犹如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遍身,差点靴子都没有穿,要进宫来。想着国王久病在床,是众人的心病。如今惊闻突然有人私闯国王宫殿,更是让臣心忧国王的安危,到如今,臣的心头如鼓,安定不下。赶着进宫面见太后,想知道国王的安危。”
“关于国王的身子安康,哀家肯定是时时刻刻比谁都系挂在心上。想必今晚国王受到的惊吓并不比哀家少,哀家已经让太医为国王诊治察看。”说完此话,敬贤皇太后悄然叹声气,眼睛像是有意无意瞟过厅内的三个罪犯,说,“一切,等太医回话了再说吧。”
花厅里的气氛猛然间沉寂了下来。虞世南脸上更显前所未有的肃穆,拧紧的眉头都要拧断了一样,眼看老妖婆这话出来以后,明显是要栽赃。
谁能保证太医回来以后怎么一番胡言乱语,谁又不是不知道,太医是谁的人。
没过多久,那匆匆去到国王宫殿给国王看过病的太医,撩着官袍的袍角,走进了太后的花厅,面对太后回答道:“启禀太后娘娘。经过臣今晚对国王病情的诊查,发现,国王的病况,似有一些变化。”
一句话犹如惊雷平地起。炸得全屋子的人,好像都抖擞了下。
敬贤皇太后慌忙放下茶杯,追问:“国王的病况是恶化了吗?”
“回禀太后。国王的病一直都没有任何起色,而且请过国内国外各位名医来看过,都说是束手无策的难症,病因也不是很清楚。臣今晚,只能由国王的气色稍微推断,国王可能是受寒了,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窗户。”
“是本妃让人打开的窗户。”
只见太医的话未完,突然插进来的清脆女声,干净利落,沉稳到众人不得不回头一望。
那太医一瞪眼,发出质疑:“一个虚弱的病人在屋里养病,你怎可以在寒冷的冬季开窗,这是想谋杀病人吗?”
无疑,太医的话,让屋里一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敬贤皇太后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虞丞相轻轻咳嗽两声,才让太医的话先到此为止。
李敏自然知道这是虞家老头子给她说话的机会,立马接上话道:“本妃作为一名大夫,当然不会罔顾病人安危无故开窗。”
“既然如此,你开窗的目的是如何?你知不知道你此举让病人受寒了?!”太医像是感同身受,宛如自己是被欺凌的病人一样生气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