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要他们不要急,说:“隶王妃初来燕都,哪里知道那么多事儿,更不清楚这燕都里的种种关系。隶王妃发了请帖以后,靖王妃还要过目的。”
可是大家都不相信赵氏的话,因为,如果尤氏要过目的话,肯定是儿媳妇发请帖之前过目。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尤氏过目了,赞同了李敏的主张。要么是尤氏根本不插手这件事儿,所有事情都由李敏决定。反正这两种可能对她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说明,结果根本不能改变。
赵氏是不信李敏不发请帖给他们的,怎么可能,好歹宁远侯府与护国公府是亲戚关系。
为此有太太酸溜溜地说道:“王爷是不是宠王妃宠过头了?据说不止安排了李家人在燕都里住,住的还是王爷当年小时候在燕都里住的一个离宫。”
护国公在燕都里的家产,肯定不止一个护国公府的,在燕都内外都有几处房产,富贵人家,总是一个地方住到腻味的话,需要到别处调剂一下心情。但是,护国公极少把自己的私人房产借给他人住,朱隶这给李家人安排的,出乎意料的出手阔绰,都快让他们这些宗族里面的人心生妒忌了。
“不止,李家人今天不止收到了请帖,而且,收到了王爷王妃赠送的一车东西。里面不止有布匹,据说还有些银饰。”
说来说去,就是这些逃亡到燕都的李家人,简直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样样都拿他们家主公的。
有太太尖酸地一声笑:“他们不会是,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需要主公救济吧?”
众人听见这话,笑成一团,却是一个个在笑容底下埋藏着深深的悲伤。不管怎样,李家现在是在风头上,正受宠。
“哼——”赵氏发了话,终于是忍不住的,拍了椅子,“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巴着主子的狗腿吗?他们在京师里的另一个女儿,和他们都分庭抗礼。他们这是没有听皇上的,听了主公的,当然是主公要给他们点甜头。”
这下是牵涉到话题中心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互相交流起诡异的眼神。袁氏靠在赵氏耳边上说了一句,正是大伙儿心里没有办法肯定的,究竟,李敏是不是李大同的女儿。
对此,几乎许多人都偏向了,李敏很可能并不是李大同的女儿。
“皇上派了钦差,从京师出发,过几日就到了。这些钦差到了我们燕都,定是要把这事彻查清楚,还我们宗族一个交代。大家先稍安勿躁。”赵氏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说。
其实,大家在意的,不是说能不能去参加冬至宴会,而是,这收不收到邀请,关系的远远不止能不能参加冬至宴,更重要的是,与护国公府的亲疏关系。
赵氏似乎能猜到众人心中最顾虑的一个地方,说:“上次,隶王邀请各位上太白寺,可是结果如何呢?众人亲眼所见的,只有隶王挥刀伸向我们这些亲人的冷酷和无情。隶王此举,是深得民意,可就惨了我们这些替罪羊。”说完这话,赵氏抬起袖口抹了抹眼泪的样子。
众人都知道,宁远侯府此次一样没有收到请帖,是因为宁远侯府三房的媳妇赫氏犯了行贿的罪责被关押在了护国公的牢狱里,到至今都没有被放回来。
朱隶是真正的冷血无情。所有人心里头拂过一道凉飕飕的风。
离开宁远侯府和赵氏的时候,袁氏亲自送过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开。袁母在坐上马车之前,对女儿千叮万嘱:“你和你婆婆,这一次能幸免于难,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你自己也不能样样事都要依靠人,自己多长点心眼。”
袁氏心想也是的。自己婆婆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耐,想她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都是指望这个姑妈给自己撑腰,结果,撑着撑着,不止老公和公公都讨厌她,关键的时刻,婆婆根本说不上话,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你如今有了身孕,听说王爷和王妃因为自己有了孩子,难免会起恻隐之心。”
袁氏握住母亲的手,点了点头,小声说:“婆婆毕竟是我们这边的人,或许婆婆碍于众人的面子拉不下这个脸,所以,此事还是由我去做。母亲说的话,我都盘算好了。已经送了东西到隶王妃娘家人下榻的住处。”
听见女儿这番回话,袁母满意地点点头。
同时李家那边,因为皇上圣旨等消息满天飞,整天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吓得老太太都快得心脏病了。
马氏给卧在床上休息的老太太拉了拉毯子,报告最新的消息:“那些人,一会儿妒忌我们敏儿,一会儿恨不得巴结我们敏儿。你看他们在外面说我们家敏儿的坏话,私底下,尽给我们这里塞好东西。宁远侯府的大少奶奶,送了好几支金箔的珠花过来,说是给老太太把着玩。不是说这个宁远侯府都穷的响叮当了,却不忘给我们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