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东胡人对大明王朝如此耿耿于怀,因为东胡人,除了大明可以进攻以外,再往西是海,并无陆地。高卑国,西是有其它邻国的,往南接壤的,才是大明和东胡。高卑国不需要只和大明打交道,可以和往西的其它友国打交道。
简单一句话,东胡人想立国,但是,东胡人居住的那片环境过于恶劣,不适合立国,所以必须攻打大明,想夺取大明大片的沃土。同时间,野心蓬勃的东胡人,除了贪婪大明的国土,不意外,对高卑的国土,肯定有所企图。
“高卑人,之前与东胡人因为签订过一些互不侵犯的协议。当时可能因为大明国力鼎盛,高卑人觉得自危,所以,与东胡人签订了这样的协议,要防范大明人。但是,我们大明人,从来都不喜欢去侵占他人的国土。所以,高卑人除了对大明人的警惕,因为东胡人向来的咄咄逼人,对东胡人,始终没有掉以轻心。”
李敏从王德胜这些话里去繁化简,简单总结出一句:“你身上的纹身,代表的是,高卑国的皇室。”
“二姑娘明智,早已看穿了所有。”王德胜没有否认,道。
李敏想,那个男子的身份,是那个男子亲口告诉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后来查找的。这样说的话,屠少和屠二爷,理应也都是和高卑的皇室有关系的人了。可是屠少和屠二爷肯定是都不认得王德胜的,不认得王德胜,却能从王德胜彰显出来的纹身里面读到什么信息,说明屠少和屠二爷对她这个人的存在,应该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她李敏。
同时牵涉其中的,还有莲生——
李敏的手指,在案子上轻轻拍了拍。
王德胜静等着她有什么问题,以及决定。
“你给我说说,相信这些,你和念夏一定是一直在打听,所以应该知道的消息。你说一说,高卑的皇室,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如今谁是高卑的国王?”
“高卑的国王,从很久以前开始,听说就是卧病在床的,如今,听说掌控高卑国实权的人,是高卑国的太后敬贤太后。”
因为是太后掌权,也因此,高卑国很多年,都没有皇室成员到大明与大明王朝的王室做交流活动了。这使得高卑国如今的王室里的结构和成员,蒙上了一层厚纱。外面的人,基本都看不透。
“人家只说,敬贤太后有三个直系孙子,这三个孙子,按理来说,都会是未来的高卑国王。”
“你说——”李敏问,“那个给你刻身的男子,有可能是传言中一直卧病在床根本不能动弹的高卑国国王吗?”
王德胜垂着头,却是也不敢肯定,踯躅道:“奴才只记得那个男子的面孔,但是,没有亲眼看见过高卑国国王长什么样子。还有,奴才了解到的,自己身上的刻身和念夏身上留下来的刻身,确实都属于高卑王室的亲卫队的标志。这样的标志,据说,只有高卑国的王室可以亲自为家奴刻上。十几年前的话,高卑国,只有高卑国国王与太后在,三个皇子,年纪都还小。”
这个高卑国国王看起来没有兄弟,所以,他们的猜疑,只能都是在高卑国国王身上。但是,这个高卑国国王病了那么久,一直病,都不能起床的身子,是怎么出游到了中原与她娘相遇的呢?
屋门上,传来几声比较焦急的轻轻叩门的声音。尚姑姑在屋外说:“大少奶奶,听说皇上派来了公公给王爷带来了圣旨。”
“进来吧。”李敏道。
尚姑姑马上从屋门外进来,脸上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混乱。要怎么说呢,她觉得这事儿简直是荒诞至极了。
按理说万历爷是那样明智的主儿,怎么可能犯了这样的荤?
到了李敏面前,尚姑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公公给王爷带来了圣旨,王爷让人带着圣旨给公孙先生等人看。皇上的那位公公,如今站在院子里等王爷回复。”
李敏一双眼越过她肩头,可以看见自家院子里许多奴才张头探脑的,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则一个个的脸上怎么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紫叶拧着手里的绣帕,李嬷嬷唉声叹气。方嬷嬷不见踪影,肯定是跑到哪里去未雨绸缪了。
“慢慢说。”李敏让流汗的尚姑姑歇口气先,自己的人先乱了阵脚怎么可以。
尚姑姑听到她这话,仿佛才吃了颗定心丸缓过气来,定住了刚才那双焦急显得有些浮虚的脚跟子,抬起头对着李敏的眼神,分明是恢复了日常的冷静,道:“王爷都没有说什么话,倒是好像有一句话是告诉给了胡二哥的,说,如果这事儿传到王妃耳朵里怕是变成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