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僧人们听见这话,无不震惊的。可见,之前,慧光都没有和他们提过自己的大限之期,才有慧光刚才炸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疑问。但是现在显然慧光不是死了,是活着,大家理所当然想着慧光会继续长命百岁下去,怎知道慧光自己突然冒出这话。
“师兄。”慧可紧皱起眉头,说,“师兄既然都活了过来,那些风水大师说话,又都无不是吓唬人的,师兄何必听信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影响自身修行。”
“你说的是,司马的话,老衲是从不信的。再说,司马收了人家的银子,当然是要给人家办事的了,不对老衲说这些话,一如,不说什么不祥之云来妖言惑众一样,是会遭到幕后主子的不满的,到现在,突然间暴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话说司马文瑞怎么会突然间死了?对此李大夫曾透露过他应该是死于心肌梗死。
司马文瑞的尸身是被抬了下去,有寺内的僧人进行检查,检查后的报告呈现过来给慧光他们。
“方丈,首座,维那,在死者背后的皮肤上,可以见到一个小针孔,恐怕是有针,插入了死者的心脏。”
这个报告一出,屋里的人,不禁都肃然。
果然是死于心脏的缘故。而且,突然暴毙,说明这支针,很有可能是刚才现场里谁作为凶手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杀人灭口?
众人回想刚才在屋子里的人,有奉公伯府、宁远侯府、都督府,能是谁下的手?为什么杀司马文瑞?
慧可忽然惊叹一声,很是无奈地对自己师兄做了个合十,道:“师兄还是先休息吧。此事看起来很是复杂,只怕一日两日都没有办法想出来结果。”
听这话,显而易见,慧可并不想知道太多的样子。跟随慧可这话,净远也起了身,准备告辞,临行前,不忘对李敏鞠个躬表示感谢道:“贫僧的徒弟受了王妃的救命之恩,改日,贫僧和徒儿,定会报答隶王妃。”
“大师不必客气。大夫救人为本职,本妃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罢了。”李敏赶紧起身回礼道。
净远像是含笑点头。接着,随慧可走出了屋子。
看着寺院内另两位高僧先后离场,留在屋内的人,不禁该有些神情沉重。李敏可以想象到这份沉重意味的是什么。说起来,不管慧可和净远顾虑的是什么,无非是刚才慧光说出来的那些话,本意是想让两位师弟站到她老公的阵营里与皇帝对抗,但是,这两位师弟并不领情。
究其他们退却的原因,不难猜测,作为千年古寺,在民间素有威望,并且作为佛门子弟,本就该置身于尘嚣之外,参与朝廷政事是不对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很有可能寺院都会遭来灭顶之灾。
最可怕的是在于,和万历爷对抗,以她老公如今的身家和本事,究竟这个胜算有多少?
万历爷不是个普通的君王,万历爷在位这么多年,政绩赫赫,有目共睹,她老公,比起万历爷,无论年龄资历,都是逊色不少。唯一,或许能赢得过万历爷的,恐怕也在于年轻二字。
年轻,是一把双刃剑。
“王爷。”慧光开了口,对着一声不语的朱隶说,“净远,虽然与老衲不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其人品极高,怕是乍听消息,心里难免惊讶,需有时日消化。至于老衲的同门师弟慧可,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否则也做不来本寺的维那。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和净远一样,不,比起净远,采取隔岸观火的姿态。”
也就是说,净远这个人,性情柔和一些,比起慧可来说,放弃原则,私底下帮帮他们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要明着帮,却是极有可能办不到的,毕竟净远这人就是这样,不太喜欢插手凡尘之势。
慧可这个人,既然原则性超强,北燕现在仍然属于大明王朝的国土之一,大明王朝的皇帝是万历爷。如果,护国公朱隶想挑战皇位,慧可肯定不会做这种助虐为王的事,可是,护国公是北燕的一方之主,慧可也不可能给护国公使绊子,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中立为王。
朱隶深幽的眸子抬起来,目光像是落在慧光,又像是落在慧光身边的人,说:“方丈对此早有周密的思虑,本王并不担心。”
“嗯。”慧光方丈点了点头,“今日,你已与老衲的徒儿见过面了。”
李敏的目光,顺着他们这话,扫到了站在慧光身边的年轻僧人——莲生。
莲生从头到尾像是都没有作声。
“莲生师父在本王看来,无论性情人品,都是方丈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而且,在棋艺上,也是不同寻常。”
今天某人让人下棋,可不是天方夜谭的主意,看棋,能看出许多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