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贪着这点,她当初,也不会想尽法子去巴结曾氏搞了这样一门亲事。结果,哪里知道把自己表侄女害惨了。只能说,人家老四没有这个福气活到娶老婆。她这把个丫鬟送过去,算是仁至义尽了。
消除了疑心的林氏,陪朱庆民吃完了早饭,两夫妇,一同坐车,前往魏府。
马车到了魏府的时候,见魏府大门是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化。林氏心里就想,莫非这个魏家老四还没有死?有可能是的,所以,大门没有换成白灯笼。不知道喜婆有没有按照她吩咐的,把那个丫鬟控制住,可千万不要提早露馅了。
魏府的人听说他们来,却也是非常殷勤,道:“老爷子,大少爷二少爷他们都在,请两位到大堂里。”
林氏和朱庆民,带上了礼物,走到了魏府招待客人的大堂。
魏老爷子在和三个儿子说话,主要是叮嘱几个儿子不要再轻易鲁莽上了人家的圈套。等听见脚步声,魏老马上收住口,起身迎客。
朱庆民走在前面,拱手对魏老道:“真是可喜可贺,之前,所有人都还在担心魏家四少爷的伤势,魏四少爷果然是福气中人,老天爷庇佑,让其转危为安。”
林氏,吓,猛的倒抽口冷气:什么?!
魏家老四没有死,而且好了吗?
为什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魏老和魏子清对此,一样有些吃惊。魏老谨慎地问:“奉公伯是从哪里听说的?”
“知道,都知道,这事儿,魏府不想急着对外宣布,怕事情有变,为的是四少爷好。”朱庆民性情倒也爽快,一丝不漏,全托盘而出了,“实际上,是今早上,我在城里为我那只画眉找鸟笼子的时候,无意中逛到了城东那家金饰店里,听店里那个老板说的。”
“金店的老板怎么知道的?”
“他说,是听你们魏府的人说的,消息蛮可靠的。因为知道嫁到魏府的是,我们家夫人的表侄女,昨天送亲的队伍,闹的全城都知道了。金店的老板原先,还替我们侄女揪把汗。”
“奉公伯和伯夫人不担心吗?”魏老等魏府的人,趁机像是想打探奉公伯府里的真正想法,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这样大方,把自家女儿送过来给人家冲喜的,搞不好可是要当寡妇的份。
“担心?”朱庆民一笑,“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对这事儿,我和我夫人肯定是支持的。毕竟,想想我们王爷王妃,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林氏好像,才想起了李敏当初嫁朱隶时,朱隶可是听说死了的。这样说,他们如今的王妃,隶王妃,是比任何人家的姑娘都英勇,直接嫁成了个寡妇都不怕。
如此比下来的话,她家表侄女给魏府冲喜,貌似也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了。林氏的心头是有一点打击,本来她还指望这件事能给自己扩大点名声和影响力。
想老公现在突然说起这个,莫非是不敢居功自赏,想拍下主子的马屁?
魏府的人,貌似都听出了朱庆民的意思。为此,魏老等人是有些后怕。要是昨日他们处理不妥当,当时朱隶都在魏府里听见了的话,恐怕,要拿魏府开刀了。
知道是自己媳妇惹出来这个祸端的魏子清,更是捏出了把冷汗的样子,恨不得回到房里之后对媳妇再来一顿斥骂。
毕竟谁不知道朱隶疼爱李敏,是疼到骨子里的那种。现在遇到和他们夫妇类似遭遇的事儿,必定很是关注。
魏老请他们夫妇俩入座,一边叹道:“昨儿,王爷王妃是正好在我们府里。我家四儿幸得王妃的妙手仁心,从阎罗府里把这条命捡了回来。同时,老夫已经责令儿媳妇曾氏反省了。让你们家把女儿无辜送过来冲喜,实乃不道德的行为。所以,王爷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和王妃一起,是坐在这里听我们把事儿弄清楚之后再走的。”
听他们说话的林氏,全身早已发了一身冷汗,哗啦啦的,像下雨似的,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老天!
魏家老四没有死不说,现在,可好了,王爷和王妃都在关注这个事,说明,这件事已经是引起许多人注意了。
对此,魏老是这样说:“昨天,你们家把姑娘送过来,我们不知道。对姑娘感觉很是愧疚。说好了,等老四的伤好些以后,马上重新补办婚礼。到时候,这个婚礼,必定是办的不会再亏待你们家姑娘的。全城百姓,会知道你们家姑娘嫁给我们老四,绝对是不亏的。”
魏老的嗓门大,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是把林氏的心脏都要给吓出来了。
死了死了,还说要搞到全城的人来看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