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病,心病最难除。所以,如今病的最重的,恐怕不是小魏将军。”
紫叶抬头看了看主子,说句实话,主子这句话,她真的是听不太懂呢。
是说谁,病的最重呢?不是小魏将军,能是谁?
魏家人在李敏朱隶走了以后,趁着公孙良生在病人屋里没有出来,齐聚在大堂里商量。魏子彬第一个上前,对父亲魏老表示出自己不同的看法:“父亲,在孩儿看来,王妃能不能救得了老四,貌似挺玄的,不如问问东胡人那个解药怎么样?”
“玄?怎么玄?”魏老看了二儿子一眼,“王妃都说了,东胡人的解药对于老四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魏子彬口干舌燥地说:“正因为孩儿看王妃好像救不了老四,那么,王妃说东胡人的解药没有用,不就是等于不对了。”
“你怎么知道王妃救不了老四?”
“王妃没有说救得了老四,而且,王妃用来救老四的法子,孩儿怎么都觉得异类,不是那样可信,比如说,这个拿我的血去给老四补血。孩儿不是不愿意给老四补血,只是,这不是狐狸精才做的事吗?”
老二的话,很快获得了老三的赞同,魏子昂接上去说:“父亲,三儿以为这事儿,还是两手准备为好。咱们家,也不是说不信王妃。可是,难免有时候,好心也办不了好事。我们这也不是说去和东胡人交易,只是,想从东胡人那里拿到解药救老四。”
魏老这回没有急着反驳老三,问起了大儿子:“你们大哥又是什么看法,和你们一样吗?”
见父亲问到了自己头上,魏子清只好开了口:“与东胡人做交易的事,是叛徒做的事,我们魏家是护国公的家臣,肯定不能做这种事情。但是,老二老三说的,也有些道理。父亲,我们或许可以,借着与东胡人做假交易,把东胡人的解药骗到手里。”
听完三个儿子这一番几乎如出一辙的话以后,魏老沉思片刻,接着,忽然拍了下桌子,道:“荒唐!不说与东胡人交易有违我们魏家列祖列宗为大明与东胡人交战死去的英魂们,再说了,你们这是不信王爷王妃做出来的决定,是相信东胡人不会骗我们!”
魏家三兄弟被魏老这样一骂,除了通通没有了声音以外,更是心里都觉得委屈。
从魏老跟前退下去之后,魏子清刚走到院子里,迎面自己媳妇曾氏过来。曾氏是听到了老爷子的斥骂声,有些得意地对自己老公说:“如今,可不是你不想救老四了。”
“你懂什么!”魏子清正气不打一处来,拂了袖子就走。
背后,曾氏追上来,像是安慰他说:“其实,相公你不用气的。老爷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妾身的婆婆当年不也是因为老爷子的决意所以——”
想到自己母亲那时候年纪轻轻的离世,魏子清停住脚,回头望着老四的屋子,久久没有声音。
李敏回到王爷府以后,听了留守在这里的尚姑姑的汇报。
“夫人房里的喜鹊有过来说过,说是宁远侯府的夫人以及奉公伯府的夫人,下午来过。刚好那个时候,大少奶奶您出门去了。”
自己住的这个青竹园,说是在老公隔壁,靠近老公。另一个不好的地方,在于王爷府这么大,她院子里离大门那样的远,大门有什么消息,府里有什么动静,她身居在宅院深处,不像以前那样两步路之遥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这正好是尚姑姑想说的:“如果大少奶奶同意,恐怕,今后必须在大门口时刻安置个眼线。”
李敏想,如果现在,她确定为这个宅邸权力最高的那个女主子,这个眼线肯定不必安设的。但是,有尤氏在,肯定不同。
“尚姑姑你有经验,在这个府里要用到些什么人,怎么用人,私底下,你帮本妃来安排,到时候,要做之前,来给本妃报告一声就可以了。”
尚姑姑点头:“奴婢都明白。大少奶奶委以奴婢的重任,奴婢肯定务必帮大少奶奶安排周全了,奴婢不懂的地方,必定来请示大少奶奶。”
“行吧,本妃信任你。”说完这话,李敏忽然抬头看尚姑姑的脸。
尚姑姑正不懂她这个眼神的意思。
李敏开了口:“怎么,你没有去找徐掌柜吗?”
尚姑姑猛的吃一惊,惊在李敏不是问她为什么去找徐掌柜,而是问她怎么不去找徐掌柜,这两个问题之间代表的差异可就大了。
“奴婢,奴婢——”尚姑姑支支吾吾的,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在蠢不过的蠢事一样,那就是在自己聪明的主子面前班门弄斧了。
李敏微微一笑,肯定是没有为难尚姑姑的意思,说:“念夏那个丫头,是把本妃之前的家当都给带走了。带走的银子,肯定是没有办法马上回来。本妃知道,用人最需要银子。本妃总不能一点银子都不给你,让你去找人用人吧。所以,这个银子肯定是要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