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听皇帝说到这里,像是忍不住一丝心酸,用帕子拭了下眼角。
细微动静穿过了珠帘,万历爷叹息着说:“容妃在隔壁,可能听到我俩的话了。都是一家人,让容妃过来一块儿坐坐。”
仅听这句话刚落地,早已准备好的公公,将珠帘拉开。容妃起身,小步穿过珠帘,到了对面的屋子。
屋里暖烘烘的盆火烧着,照亮了屋里两个男人的脸。一个年纪老虽老,但是身着龙袍,象征至上的皇权。一个年纪虽轻,但最终是身处于底下的人。
容妃走到皇帝面前福身过后,坐在皇帝身边的软塌上。
火光照亮容妃那张精致的面容,比起之前像是说一直在病中的病容,看起来并不怎么憔悴。
朱隶抬头看这张脸,回想自小到大,在皇宫里见过这个姨妈多少次的面孔,现在一系列摆在脑海时,竟是分不开哪个是清楚的,哪个是模糊的了。
万历爷看着他们两个眼对眼,笑问:“怎么?是不是朕在这儿,你们倒是不好说话了?”
“皇上。”容妃连忙说,“哪有的事儿。只是,隶儿鲜少入宫。与臣妾一时找不到话说。肯定是隶儿和皇上更亲一些。”
那是没错的,论起来,他朱隶姓朱,皇帝还是他伯父呢。容妃不过是他母亲娘家的妹妹。
母系亲戚,怎能比得上父系。
“嗯。”万历爷道,“都是一家人,真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