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什么事,如果不去了解怎么知道。这是能商量出来的吗?”
“那也可以让人去宫里再打听清楚了。”
“打听什么?在打听的时候,这个时间浪费过去了,人在皇宫里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能来得及吗?”
“那也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尤氏刹不住嘴巴,被儿子这一激,把心里面藏着的话说出来了。她皱紧了眉头,尤其是见到儿子那个好像不满不悦的眼神,心头更堵了,道:“我明白你意思。家人在宫里有难,是要相助,急着救人是应该的。可是,这事儿,人家都说的明明白白了,是她自负,是她傲气,明明不能治好大皇子,偏要勉强,好了,把自己搭上了不说,现在把护国公府都要赔上了!”
“按照母亲这个说法,她不该去给大皇子治病。可是母亲不知道,是皇上亲自要孩儿答应,让她入宫给大皇子治病,以此,算是让容妃娘娘回娘家的条件之一。她不是自负骄傲,才去给大皇子治病。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进宫。她是为了护国公府,为了容妃娘娘能出宫,为了我们,为了母亲,进宫去冒这个险。现在她有难,母亲你居然叫孩儿留在家里,不要去宫里?不说我们已经是一家人关系,于情于理,也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
尤氏根本不知道是这样一回事,怎么变成是李敏为了她和容妃入宫逞能去了。被儿子这样一说,尤氏更觉委屈:“我有求她这么做吗?”
“她要是不做的话,容妃娘娘不能出宫,母亲会不会也把这个怪到她头上?”
“你——”尤氏对儿子瞪了眼,儿子这岂不是气话,气到她头上,这算什么,“我怎么会气到她头上?我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吗?”
“你现在不是怨她了吗?”
“我这是气她自作主张,哪怕是皇上叫她给大皇子治病,她可以去给大皇子看了以后,摇头对皇上说无能为力,这事儿不就是结束了。”
朱理听见了消息,穿过院子,匆匆赶到门口,一看,大哥和母亲站在门口正在争吵,他马上停住脚,给旁边站着的伏燕一个眼神:“大哥是想准备进宫里吗?”
“是的。”伏燕答。
“这么说,大嫂真是被抓起来送到宗人府了吗?”
“宫里的人是这样说的。”
朱理往地上心急气燥地跺了跺脚。
尤氏听见了跺脚的声音,转头看到自己小儿子在跺脚,嘴角微弯,略带高兴地对大儿子说:“你看看,理儿都觉得我的话是对的。她这是逞什么能?是把家里人都给一块害了?你这样去宫里,正好中了他人的圈套。”
一句话,李敏不值得救。
朱理听到母亲这么说,赶紧走上前来:“母亲,大嫂在宫里有难,以前大哥不在时,不是母亲去宫里搭救大嫂吗?”
尤氏愣了愣,以前,李敏不是没有因为救人在宫里被扣过的事,当时她是很紧张,赶着去宫里想方设法救儿媳妇。可是,现在不一样,情况完全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
那时候,儿子没有回来,护国公府里等于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而且,与儿媳妇没有在纳妾这件事上起过任何矛盾。婆媳俩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一条心对付外敌,属于合情合理。现在,儿媳妇不听她的话,怂恿她儿子一块不听她的话,她恨不得这个媳妇从来没有进过这个门。
所以说是敌是友,是要分情况而定的,还有,哪怕是一家人,可李敏是嫁进来的媳妇,原本属于外人,怎么可能真的和他们一起变成一家人。反正,她现在不认为儿媳妇是一家人了。
“以前是以前。”尤氏沉下心,驳斥小儿子的话显得更发的理直气壮,“如今是如今。以前她入宫里给人治病,规规矩矩,没有犯过错儿。可如今她一错再错,不知悔改,连太后娘娘你都说她自负骄傲,把人都快治死了还敢说自己没有一点错。难怪太后娘娘要把她送去宗人府里接受教育。我这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任何人犯错都要接受惩罚。不能因为你大哥宠爱你大嫂,可以无所顾忌,任你大嫂胡作非为!”
朱理听母亲这番话简直是目瞪口呆都有了。他母亲又不是不了解李敏的医德医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母亲,大嫂她绝对不是杨洛宁那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庸医。之前,你不是差点被什么女菩萨害了,是大嫂救了你!”
“不是庸医又怎么样?难道不是庸医就可以从来没有犯过错误?你不想想太医院里鲁大人、刘太医等,都从来没有一个敢像你大嫂那样大放厥词。说什么不给什么人治病,说的好像自己很了不起没有她天下已经不会有大夫可以治病救人了一样。”尤氏没想到这点就气,自己儿媳妇医术太厉害也是麻烦事,能压到她这个婆婆头上,害她这个婆婆上次丢了大脸,再有李敏那个倔脾气,才真正让人讨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