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五公主是华嫔的掌上明珠,是七爷的胞妹。但是,终究和太子不是一个母亲。太子关心也好,实在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太子是担心祸水波及太子宫。而这都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太子再不兢兢业业,难保晚节不保。”
“说的好。”朱隶轻轻一掌拍在案上,说起,“太子侧妃余氏,今晚上在宴席上卒倒,王妃救人及时,不至于毙命。”
“与五公主一事有关吗?”
“这真是本王想知道的。”
李敏听到这里,放下茶盅,转回头对他们两人说:“倘若二夫人的病真与五公主有关,无非是,二夫人的症状可能与五公主的病症类似。”
朱隶轻轻挑了眉。公孙良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可想而知,在这两个男人心里面,或许对此都有猜测,但是,明显猜测的东西与她说出来的大相径庭。
“王妃是医术高明。”公孙良生拱手,露出几分敬佩的意思。
按他和朱隶猜的,都以为,这个五公主是为求子亲切,所以和二夫人用了同一个求子方出事的。俨然不是。
李敏对于公孙良生的恭维话,借机刚好感谢一声:“还是公孙先生心细如发,像上回本妃到顺天府与人对峙时,倘若不是先生先帮着把药方子都整理好了,分门别类地归类整齐,总结出了一些东西出来。”
原来,上次她能在顺天府对答如流,对于那些大夫们开的药方都了如指掌,全靠公孙当时接手她的请求之后,虽然没有帮她揪出什么特定的犯人,却是帮她把线索全整理出来了,成为有力的呈堂证据之一。
公孙良生连忙称不敢当,接着,说起了今天刚好有空和徐掌柜私下揣摩药术,由徐掌柜告知的一些事,对李敏表达敬意:“今日听掌柜的一说,才知道,王妃不止会看病医人,对药学也十分讲究。比如生地黄可以九晒九蒸,变成另一位补血良药熟地黄,小生寡闻,以前真是听都没有听过。”
“哦——”朱隶在旁一听,和其余人一块,更是都露出惊讶。
李敏稍稍轻咳一声,俨然不太习惯被这么多熟悉的人用聚光灯的眼光看着。回头时,接着刚才未说完的五公主的话题:“可能是太子侧妃的方子,给了五公主用。太子侧妃认为吃的有用的方子,五公主以为自己可以用。结果,其实两个人症状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病。”
*
太子宫里
太子侧妃,二夫人余氏,醒来之后,对着太子和前来质问的七爷哭哭啼啼地说:“臣妾是与五公主感情好,情同姐妹,天地可鉴,臣妾怎么可能故意去害犹如亲姐妹一样的五公主?这对于臣妾是百害无一利的事儿,请太子殿下和七爷明察!”
在余氏哭的时候,太子妃坐在一旁,已是因为李敏之前对她一问她都三不知的尴尬,生气戴在了脸上。
太子都知道的事,她这个专管太子宫内务的女主人竟然不知情。余氏不和她禀告,是不尊重她,让她在朱隶和李敏面前丢尽了脸。更别说了,太子知道了也不告诉她,这能叫做夫妻吗?
后来,她都没有脸再去见李敏了,只担心李敏一个问下来,她再次全然不知,这种尴尬有多可怕。
所以,余氏现在哭着说这些话,在太子妃眼里是做戏,完全是做戏。要不是七爷在这儿,她早对余氏发飙了。
这个余氏是笨蛋吗?和五公主感情再好,又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方子给五公主吃?
余氏撩开自己的袖管露出皮肤上的疹子,澄清自己的罪状:“五公主身上和臣妾一样出了些疹子。臣妾想,之前,臣妾服了个方子刚好有用,说给五公主听。五公主就把臣妾的方子拿了过去用。臣妾吃了药都没有事,按理来说,五公主服了臣妾这个方子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七爷坐在凳子上是懵了。这算什么?阴沟里翻船吗?自己人害死了自己人?无意中害死的?他五妹妹那样善良的人,这是天作虐?命中注定红颜薄命?不然,怎么会被余氏一个方子害死了?
他们兄妹是站在太子阵营的!
“二哥!”七爷冲太子一声喊,声音里露出憋屈。
朱铭长叹气:“七弟,我这个侧妃的话,你都听见了。余氏是我母亲引荐入太子宫的。华嫔与我母后关系素来良好。我一直都当五妹妹为亲妹妹看待,余氏是不可能对五公主怀有谋害意图的。”
“二哥,你意思是我妹妹是咎由自取!随便拿了亲如姐妹的余氏的方子,结果吃完自己栽了,是不是?!”
“七弟。”朱铭让七爷冷静一些,“现在案子才立案,不一定余氏的方子与五公主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