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我都过得不易。无论你与我做君臣,还是做兄弟,我也都希望你能……有些事,我不是故意伤害,是我实在无法……”
朱从佑低下头笑了:“你不必自责些什么,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我之间隔了太多东西,无法割裂。我是感念你的,可是当我遇到冯卓瑜,我才知道,原来你我之间,也不是那么互通的。”
顾琅抬头看他,端着茶盏笑了笑:“万岁爷能展颜,我们都会很欢喜。”
朱从佑再抬头,豁达地说:“也许是嫡庶终究有别吧。好比你和沈子兰,你们都是骄纵的,蛮横的。可我和冯卓瑜,却与你们完全不同了。这无关门第高低,也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脾性。”
顾琅闻言抬头,目光里带着许多不解。
朱从佑也不勉强他理解:“罢了,你早点回府吧,有人在等。”
顾琅听到这句话,眉眼都明亮了起来。他思忖了一下,说道:
“无关嫡庶,当年的四殿下在我心中,就是先帝最优秀的皇子,只是没有一个好机遇。其实当年上京伴读,圣旨下来,我本是不愿的。直到我跟我爹因着事情偶然入京,我去国子监听了一次墙角。当时就倾慕于四殿下的才学了。”
朱从佑嗤笑一声:“这话说得妙啊,倾慕的是才学,不是别的。”
顾琅立即回道:“当然,彼时四殿下龙章凤姿……”
朱从佑赶紧蹙起眉头:“够了够了,快滚。我不想听这些。好一片忠心,你是最近手头紧,想涨俸禄?”
顾琅笑着退下去了。
朱从佑继续坐在案边呆滞,神游着。
这时,冯美玉进来了,眉眼低垂着,一点平时的顽皮都不见了。
朱从佑心生疑惑:“你怎么了?”
“我马上出海。”冯美玉也不坐下,就远远的站在房中。并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