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玦看他一派担忧的模样,忍不住笑着点了两个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他接过来那本册子的时候,心情依旧沉重着。他缓慢的翻看,直到翻开前年的栏目。
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李岳依旧坐他在身旁,沈成玦强捺住心中情绪,在李岳看不到的桌几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个名字,宛如抚摸着顾琅身上,那些尚且不算陈旧的伤疤。
李岳递了茶盏过来,感慨道:“永国公进去过二十来日,但卷宗没提什么事。诏狱内中,属大内管辖,泄露者受刖刑。我们是看不到的。我惊的一夜不眠!”
李岳脸上还带着些钦佩:“据说永国公年轻有为,很得如今万岁爷青眼,将来必是东宫辅臣的料子。”
沈成玦已经在神游,但还是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声。
李岳眼眸一拨动,转而又笑问道:“他有多年轻?多‘有为’?沈兄见过吗?”
这问题沈成玦没法儿答……
/
冯美玉带着一壶酒,进了三元巷的宅邸。但他脸上惬意的神色逐渐敛下去——
沈成玦正在收东西。
“要走?”冯美玉往椅子上坐下。
这榉木椅是他置办的,只因为当时沈成玦说看公文腰疼,他多垫了三个垫子。
如今还软和着。
沈成玦垂着眸子:“嗯。”
语气极淡,没有半点恋恋不舍。
冯美玉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