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尚书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诏狱不说‘锻炼’,说’比较’。”申尚书咂咂嘴:“夹、拶、棍、杠、敲,五具十八刑,三天一‘比较’那是没跑儿。‘全刑’下去,身板儿弱的估计就要‘壁挺’,也就是咽气儿。不过那个小子应当没有这么快。正在查当年的‘世子’是谁,事情没查出来,怎么着也要留一口气。”
顾琅吸了吸鼻子,面色惨白:“我……我先回禀齐阁老吧,他等消息。”
申尚书点点头:“去吧。让老齐不要太慌,把刘阉惹急了,不是什么好事。”他看了看顾琅,又关切地问:“顾大人,怎么脸色不太好?”
顾琅有些发懵。从刑部衙门一出来,他站在轿前想了想,猛的上轿,说:“先去定王府!快!”
可他一思索,又猛掀开轿帘:
“停!去水绘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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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子兰?那是谁?你们绑我来,就因为我姓沈?”
沈成玦嘴角挂血,囚衣上几条狰狞血痕。他正瞪着两个黑圆的眼睛,恐惧地盯着面前这名锦衣卫。
“啪——”
沈成玦被他照脸甩了一巴掌,头上玉簪被带落地,叮铃一声,溜过湿冷的地面,恰巧楔入牢房的门缝里。
沈成玦从垂落的头发缝隙看了一眼,那根簪子像是卡的十分紧。
就像此时此刻的他自己,被捆在这个木桩上。一点都动不得。
那名锦衣卫走过去,拿靴尖儿撵住簪子的一头,发力一踢,外面候着的锁头赶紧将簪子捡起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还是不说实话?”这个锦衣卫阴着一张年轻的脸,“你以为刚才那一顿鞭,也算是诏狱的手段?觉得还能挺一挺?”他发出了一声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