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玦有些怔愣地问:“侯爷不坐轿?”
“轿里闷,走走也好。”
到吉祥街的时候雨已经停住,沈成玦很坚决地让顾琅停在这里,不要拐进枣花胡同。顾琅没有坚持。
但看了他几眼,顾琅又追上去说:“小瑶枝,早晨不是有意吓你。那时候我没醒透,你就当我说梦话。”
沈成玦闻声粲然一笑:“瑶枝不敢记恨侯爷。”
从前他是咬牙切齿的一句“不敢”。而如今,他是真不敢。不为别的,就为有真才实学的顾进士,为卧房中也满是书册的顾琅。
他看到顾琅很明显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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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玦回房,第一件事,便是将那身顾琅的袍子退下来。仔仔细细都看一遍,又亲手洗了。他特地去外面买了甘松香,准备熏上。高品的甘松香价格不菲,让他肝儿疼了整整两日。
两日后,那身衣裳他已全部处理妥当。整齐叠好后,他找了个崭新的包袱来装。再三确认上面没有任何一丝脂粉气以后,沈成玦脚步轻快地往侯府走去。
长随见到他来了,立即殷勤的将他迎进去。
顾琅有事出去了,并不在府中,长随便代为传话:
“侯爷说了,这套衣裳,公子不必还。”
因为戏子穿过了?沈成玦的脸色陡然一变,眸子也渐渐黯淡下去。
长随瞧出他的误会,立马拿手拍拍自己嘴巴:“哎呀,瑶枝公子误会了!我们侯爷说,公子穿着极好看,赠予公子了!若是公子觉得衣裳旧了不欢喜,那就再裁一套新的给公子!”
沈成玦哪里敢要,他惶恐道:“不了,我很欢喜的。你且与你们侯爷说,瑶枝谢过侯爷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瑶枝不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