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玦被原封不动的送回了枣花胡同的馆子里。送他回来的番子一路都不与他说话,像是在刻意保持着距离。
临走了,番子回头撂下一句:“得罪了侯爷,你好自为之。”
侯爷?
沈成玦笑了。那都是天上的人,能特地下凡,跑来跟他一个泥巴里打滚儿的计较?
晚上馆主人知道了,把他叫到正堂里劈头盖脸一顿骂,荤荤素素的,沈成玦就那么听着。脸没红,就是耳朵疼。
“你以为你弹琵琶就高贵了,就不是个倌儿?不是个戏子?”
主人最见不得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跷着二郎腿,抿一口茶继续开骂: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狗屁?还以为你是沈家小公子呢?醒醒吧!你现在就一癞蛤蟆,天鹅肉在前边放着,你还敢上去吐唾沫?!”
沈成玦不吭声。
“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你跟你师哥没一个省心!一个跟我装病,一个跟我作死!”
沈成玦稍微抬了抬头——主人也知道师哥装病了。
“今晚有个大人要来,你俩给我好好表现!搞砸了大家伙儿就一起去喝西北风!”
馆主人“哐”一声把茶盏搁下,临走前还拿指头点了点沈成玦的脑门儿。
沈成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撩开帘子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