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手足无措握住了她的手,傅总管啧了一声,似乎是看不得的样子,连忙从袖中掏出了帕子,“你这小姑娘,怎么就这般哭了,咱还需问你个问题呢。”
墨荷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她难过至极,只哀哀地看着傅总管,却见他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这是你的身锲,王爷说了,去留随意,想留在王爷府,自然有你一口饭,但拿了这身锲,自此便与咱梁王府没有丝毫瓜葛了,那——”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墨荷眼泪还挂着呢,便跟饥饿之人抢馒头似得将傅总管手上的那一张泛黄的身锲抢了过来,
“奴婢走!奴婢走!”
当下想到了什么,跪了下来,犹如天大恩德一般,“多谢傅总管!多谢傅总管!”
许是悲极转喜,墨荷当下又哭了出来。
顾清宁看着那傻丫头的举动,心间悲怆。
傅总管虽不知发生什么,可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奴才,能在梁王府的内务总管的位置上安然这么些年,自是有他的手段,首先,对主子内闱之事不闻不问便是第一。
又带上了笑:“顾少爷,咱这就走吧。”
顾清宁看着那远处的廊桥,他看了两个月,他每次都在想自己出去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即便千不愿万不愿,可今天还是出去了,然并没有当初的不堪,那人似乎给了他一个很是好的结局。
但为什么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堵着,快不能呼吸了。
一顶软轿从梁王府侧门不引人注意地抬出去了,七拐八弯终于在一处暗巷里停了下来,赵穆守在那里,见着动静,连忙迎了上去,大力揭开那轿帘,一脸的焦急终究是被狂喜所替代,他的眼睛充满了许多强烈的情绪,恨不得立刻将那轿中坐着的人搂进怀里,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