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此说,容泽就放心了。”容泽看着冯阳,继而说道:“容泽知道将军手中掌控兵权,只是因为如今西陇局势多因世家大族掌控所以将军手中的兵权也是有些捉襟见肘,毕竟这军饷的来源,不能以增加百姓负担为由去征收,西陇的军队多是世族来支撑的。”
“你果然很厉害,将这些都看的明明白白。”
随即,容泽直接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封用黄纸固封的密信,“我这儿有一份礼物送给将军,里面有行事之法,部署之道,以及有关将军最需要的东西。”
“一封信,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百万军饷,若是有了这些,朝堂之上我自有底气和那赵权抗衡,不至于因为他……”
“或许,真的有呢?”容泽浅然一声说着,然后将那系在腰间的一枚玉佩直接取下来,“拿着这东西,将军想要的,按照这信中所示,都能取到。”
“这……”
凤擎看着冯阳,“去照做吧!”
冯阳躬身便退了出去,等到冯阳离开,凤擎看着容泽,直接说道:“所以,你这算是已经开始在部署后路了吗?”
“皇上会觉得臣这样做十分的现实,明明皇上现如今还好好的坐在这儿,可是臣却做了这样的决定。”
“没有,你做的很对,如果现在还不决断的话,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只是你拿出容家的……
“金银财帛不过是身外之物,皇上当时去容泽的那茅庐之地,又觉得容泽会在意这些吗?容家和凤家有的承诺,是尽全力做好这些,银钱不过区区身外之物,又何必计较,贸然动用国库的银钱来组建这些,本就招人耳目,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赵权觉得没什么,可是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做好了。”
“你的决断总是极好的。”凤擎说着这一声,咳嗽之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容泽看了一眼,倒是顿住了,凤擎玩笑的说道:“你说,朕这样的情况还能维持多久,当初,说不过是一年,现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吧!”
那时候说一年是,要完全静下心来修养,好好调养着,当然还可以,可是皇上坐在这帝位之上,所要思虑的操心的就会更多,那么自然而然,便不会有那些出现了。如今已经过去半年多,这样的情形已经到了那濒危至极。
……
果然,自那日后,不过半月下来,凤擎就已经不能下地走动了,只能躺在床榻之上,朝堂之上的事情,一应吩咐太子主理,信王辅佐。
下朝之后,凤羽书和容泽两人一块到了这皇帝的寝宫龙泉宫,凤羽书看着容泽,轻声的问道:“皇叔,父皇这样子,还……”到底,话是没有说完整的。
容泽素来是现实惯了,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去直面现实的,怎么可能因为凤羽书这样就将那些歪曲呢,不能改变的事实就是需要去面对,“现在皇上的状况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
凤羽书眼眶之中的泪水终是不能抑制,“皇叔,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我从小就没了母后,如今父皇也要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我。”
容泽终是蹲下来,立在凤羽书的面前,“好了,你是太子,将来你是皇上,眼泪水这种东西不属于你,明白吗?”
凤羽书努力的将那泪水擦干,“皇叔,你说过的,不会离开的,是吗?你还答应过我,不准我去找其他任何人,只能在你身边,是不是?”
容泽听他说起这话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当时他昏睡之前,凤羽书言说的那些话,当然,他不会否认。“是,不会,皇叔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辗转之间,凤擎在这病榻之上昏睡了将近半个月,这日,突然的宣召,让百官在龙泉宫外等候,只是让凤羽书和容泽两人近身。
夜色之下,那孤月悬挂在天空之上,渗透的荒凉苍冷之色席卷而来。
龙泉宫内殿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凤擎拖着那不知道有多虚弱的声音,对着容泽说道:“容泽,朕知道这样要求你有些为难,可朕还是希望你,就算将来太子能顺利的稳坐在帝王之位上,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可以自己摆平所有,朕还是希望你能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
容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凤擎终究知道是强求了,转而看向旁边的孙公公,“等朕闭眼,你便去那金殿之上,龙椅之下,将朕的遗诏取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
孙公公应和着。
凤羽书伏在凤擎的身侧,凤擎抬起那虚弱的手,去将凤羽书的手抓住,可是终归有些无力,“终是父皇不能再继续照顾……”
突然,容泽淡然一声,说道:“臣会留在太子殿下身边,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