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不会喝酒,确切的说是酒量不太好,外面的坏人那麽多,她和宁挽霁两个女生深夜在外面,难免有可能遇到什麽危险,而江致知从不想让晏宁遇到危险。
她去酒吧蹦迪,有其他男人找她搭讪,说句实在话,不吃醋实在是不太可能,但是比起吃醋的这件事情来,他更在意晏宁的人身安全是否有受到危险的可能,他昨夜里其实想教育她,就是因为想让她意识到,两个女孩子深夜喝了酒还跑出去酒吧蹦迪的这件事,是很危险的,可是晏宁现在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个事实,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因为她没有告知他的行程,而感到不高兴。
听到江致知的这句话,晏宁有轻微的怔住,她圆圆的眼睛微微睁大,抿了抿唇道:“所以,你其实,不是因为我没告诉你而生气吗?”
晏宁的脑子还有轻微的转不过来,她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江致知的手覆盖住她的手,声音放得很低,接着道:“宁宁,在你眼里,我就是这麽容易生气的人吗?嗯?以前你和陈悠悠胡闹喝酒的时候,我哪一次生过气?”
江致知脸上挂着散漫的笑,接着道:“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只是,涉及到你的时候,我会因为你的事情而感到焦虑与不安,这种情绪之前没有过,喜欢上你之后,它开始有了。”
他把晏宁整个人给揽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贴得很近,在靠近江致知心髒的那个地方,晏宁侧耳,听得到他心髒强而有力的跳动,那人把头微微低下,用下巴去蹭她的头发道:“宁宁,你听到了吗?我的心髒它在跳动。”
“是为你而急速跳动的。”
他是在同她说情话,可是江致知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在说情话。
晏宁抿了抿唇,用手抚摸过他心口的位置,轻轻将唇瓣贴了上去,隔着薄薄的衬衫,也能感受到他肌肤纹理的温度,她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声音笃定:“江致知,我也是。”
从遇见你的第一刻开始,就从未再为别人而跳动过。
他是她这麽多年珍藏于心底的一场美梦,曾以为这一生都无法触及,她的敏感与尖锐从来都只是让她不停地把面前的人推拒开来,可是,还好他没有放弃她。
“江致知,我其实,之前想过一件事。”晏宁顿了顿道:“我其实有点害怕,你的家人并不会接纳我,带你来见我父母的时候,我其实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会不会嘲笑我?”
是同样的一个问题,在当年两个人尚且是暧昧期时,晏宁就已经问过他一遍,这一次,时隔多年,他又接收到她同样的讯息,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不够自信,明明她自己也在这些年成长的足够好。
他们分别的这些年,他驻守在祖国最需要他的地方,而晏宁也不断成长为更为优秀的女孩子,他们都在不停地奔赴年少时说好想要奔赴的未来,江致知看到了她的成长,可她总还是觉得成长的速度还不够快。
晏宁希望,她成长的速度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好能够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上,被他的家里人所接受。
他从来都不会嘲笑她,当年如此,现在亦複如是,他了解她的不安,倔强与自卑,更清楚她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养成的原因。
江致知微微垂眸,用大拇指摩挲着晏宁的下巴,他眸色深邃,声音也放得很低:“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而我的回答一如当年,宁宁,在我面前,你可以坦蕩的做你自己,不需要僞装,也不必害怕。至于我父母,他们喜欢或者接受,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需要你。”
“昨天你出门之后,你爸爸和我聊天,他问我,是不是想娶你?”
江致知贴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告诉他,我很想娶你。是很想很想,如果我说,是我毕生之愿,你信吗?”
但是现在还太早,等回到北城,他要为她筹划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他的公主殿下嫁给为她披荆斩棘的骑士,也合该所有都是最好的,他的选择,无需旁人在乎,也不需他人质疑。
她和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不爱他,那麽她来爱他的时候,无论这句话是有多少成分出自真心,他就已经不可自拔的沦陷了,遑论他一直都清楚,她喜欢他是真的,害怕失去他是真的。
在晏宁的世界里,有太多的不安,就如同他一直不清楚爱这种情绪到底意味着什麽,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都是一塌涂地的糊涂。
晏则清问江致知是不是想真的和晏宁走到一起,非她不娶的时候。
江致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