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赫给剧组都买了普通超市里找不到的零食。
虽然他没说来的目的,但大家心照不宣。
“感觉他们不像朋友啊。”
“从小一起长大好好嗑,快点官宣吧。”
小声的议论钻入站在前面的何均郁的耳朵,他周身的低气压越来越明显。
导演终于迟钝地发现了不对:“来来来,先别吃了,把这段拍完休息!”
摄像师叼着块巧克力,将镜头对准权茶和朴海禛,李株赫很明事理地没有再上前。
这一段剧情发生在“姜仁宇”被仇人追杀后,他买完药,将钱包落在了商店,“尹敏善”追出来,却被谨慎的他误以为有问题。
“为什么跟着我?”冰冷的刀刃抵在权茶的脖颈,稍一用力,就能割破她的动脉。
“我……我……”嗓音颤抖,抵在朴海禛胸前的手指冰凉,没有任何作用,“我是来送东西的……你冷静点。”
他的胳膊还在流血,鲜红的液体染红了她的裙子,因防备变得十分剧烈的心跳透过权茶的指尖,传进了她的神经末梢。
朴海禛目光微垂,看到了面前女孩子紧紧攥着的破旧钱包。
他错怪她了。
莫名奇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从来没有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过的“姜仁宇”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愧疚”。
他慢慢收回了手。
“尹敏善”已经被吓到瘫软,蓦地摔在了地上,连同钱包也从指间滑落到了她的脚下。
在权茶瑟缩的眼神中,朴海禛慢慢蹲下身,用刀尖抬了抬她的下巴:“怕我?”
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她没点头,也没回答,嗓子里挤出含混不清的微弱声音。
“以后见了我,绕道走。”
“知道了吗?”
她似乎成了哑巴,连他的问题也不回答。
朴海禛捡起自己的东西,起身打算离开。
“我就在这里打工,怎么避开你?还是你避开我比较——”
“姜仁宇”再次回头,却不妨被“尹敏善”扔了把石子。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挡,再抬眼时,只看到了她跑远的背影。
温和无害,却不逆来顺受。
“尹敏善”终于成功引起了“姜仁宇”的注意。
“cut!”通过监视器,导演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我们选的演员,专业性都是一顶一的,根本不用拍第二遍,何会长你放心。”
何均郁找过权茶弹钢琴的视频,但看她演戏,还是第一次。
她的演技很好,看到她与那个男人对峙,他几乎想上前把两人拉开。
即便如此,她好像还是不太满意。
“导演,我这里的表情不行,重拍一版吧。”
“什么不行?我觉得挺好的。”
见权茶还是纠结,导演劝解:“没事,可以过,道具组再准备一次血包也麻烦。”
她微微蹙了眉,似乎在妥协与坚持之间摇摆不定。
与钢琴演奏结束只会温雅地微笑鞠躬的样子不太一样。
“没有血包了?是资金不够吗?”突然出声的何均郁让导演愣住。
他倚靠着椅子,询问的语气相当平淡,黑色衣袖上的银质袖扣与镜片相互映射,泛着清冷的微光。
“资金……当然够,不是资金的问题,”导演想解释,又对自己的理由没什么底气,磨蹭半晌,将态度一转,“算了,重拍一遍吧。”
因为何均郁的一句话,道具组忙活起来。
“……真是尊佛,他什么时候走?”
“是韩盛那位吗?我偷偷拍个照片。”
“拍了照也发不出去,你当韩盛的公关部门是摆设吗?”
工作人员对他怨声载道,尤其是男性,比自己长得帅,比自己有钱,还能随意指挥自己干活。
权茶倒是有些好奇:“何先生,你也觉得刚刚那段戏拍的不好吗?”
何均郁诚实地摇头:“我看不出来。”
她没叫他“何会长”,虽然用了敬语,但听着莫名拉近了距离。
“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