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一五一十地陈述了罪过,又有何脸面请朕恕罪?”秦睢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还是于郡守觉得自己没错。所说的话不过敷衍朕的借口?”

他话音刚落,于郡守冷汗蹭地从背上流下来了,他用了磕了几个响头,颤巍巍道:“臣若侥幸得到陛下的宽恕,一定更加恪守己身,严加管束各府官员……”

“行了,多余的话不用说。”秦睢垂眼看着他:“单说沧渊府的杜知府,你打算如何处置?”

于郡守一口气提上来,忙道:“革职查办,一一列明罪状,按律行事。”

看见秦睢脸上露出还算满意的神色,于郡守悄悄松了口气。

他也当过两年京官,他们这位陛下,最是阴晴不定的性子,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才能保证不出差错。

“还不错,起来吧。”秦睢微笑道:“不过人就不用于郡守审问了,朕已派人过去了,于郡守只需处理后续事宜。”

“另外,银矿的事不要泄露,朕自会派人接管,若是此事流传出去,尤其是传到有心之人耳朵里,无论是谁流传的,朕都会杀了于郡守。你觉得呢?”

这话已经算是□□裸的威胁了,于郡守再不明白也就不必当这个官了。

“臣自当听从陛下吩咐。”于郡守深深跪拜。

一番商议完天已经黑透了,秦睢打算明早就走,后续一应事务由于郡守接管,贺烺带来的人有一部分留在这里,其余数十人跟随秦睢两侧保护。

贺烺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再调离了,他的职责最根本的就是保护秦睢,现如今秦睢流落在外十几天,身上还受了伤,他简直万死莫辞。

准备好的马车第二天牵到了邱家门口,那马车外表看着破旧,内里却铺装得奢华,据说里边的一应用具都是从杜知府家抄来的。

邱家夫妇也是第二天郁宁俩人走时才知道的,慌忙地要给他们准备山间特产,郁宁不好推辞,最后还是收了一袋山核桃“大邱哥,邱大嫂,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