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祝政稍稍分开些许,轻轻唤他的?名字,“若今日你我都没办法幸存,劳碌奔波的?一生,也就?在这里止了。”
见?常歌拧着眉又不让他多说,祝政温和道,“我从没想过什么千年万年,能落脚当下?,每一日都毫无遗憾便好。从前,我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揣着份心意,顾虑太多,以至于耽误了许多年。也是万幸,万幸上天怜我。”
“常歌……一生可能会很长,但也有可能很短,也许今日都还清平安乐,明日一切都急转直下?。我知道你独自一人北上的?原因?,更知道你为何会如此急迫地想要拿下?北境……常歌,一日也好,两日三日也罢,我都愿意,愿意和你过好每一天。”
他软语劝道:“当日,是我太极端了些。若我好言劝你……”
常歌连连摇头:“是我太固执了。”
他轻轻躺回祝政的?颈侧,“我……本以为我够坚决,够洒脱,谁知我连骗都骗不了自己?。王上乃天子,万民君父,本不会属于哪一个人,可我……我竟满心私欲,我想将先生据为己?有。”
“我梦到过我死之后,你日日上朝,夜夜批文,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还梦到你大婚……”他顿了顿,“也是那日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愿意放过你,连做了鬼魂,我都还缠着你。”
祝政薄软的?唇稍稍勾起,双眸也温和至极:“缠着我吧,此后生生世世,都缠在一起。”
常歌偏头,轻轻吻了他的?唇角,此时听得头顶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祝政当即掩住他的?脑袋。
一声狼吠贴着石头缝传来,火寻鸼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鹰奴,好姑娘!常歌在下?面么?”
常歌赶忙应道:“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