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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他如何说?,如何呼唤,祝政似乎一丝一毫都听不到。常歌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沿着玉阶天?子道上朝,看着他临床批着奏疏,看着他躺在龙榻上,久久阖不上眼。

日复一日,他随在祝政身侧,可祝政的起居生活却?同他毫无半分关系。他朝祝政倾诉,大喊,甚至想死死搂住他,祝政都无知无觉,好像他从来都不存在。

直至有?一日,锦夕殿中挂起了红灯笼。

常歌看到十数个人围着祝政,忙前忙后,帮他着上一层层的喜服、礼冠,绕上朱红的大带,他却?站在无人知觉的角落当?中,眼睁睁看着,胸膛却?像要被撕裂一般。

他跟在祝政身后一直到了正殿,一遍遍苦求祝政不要这样?,恳请他能回头看上自己一眼,祝政却?充耳不闻,双目直视,端正立在朱红的宫门前。

宫门旋开,常歌已能遥遥见着礼官,再往前一步便是大婚之处。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拉住祝政的小臂,想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可他却?像是缥缈的风,只轻轻扰动?了祝政垂坠的珊瑚旒。

祝政踏出?一步,常歌已崩塌的厉害,只觉得自己被人撕得一片一片,零零落落。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祝政的衣袖,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一穿而?过,没想到这次,他却?抓得结实。

令他无比怀念的,骨节明显的,略带冰凉的触感。

祝政轻缓回头,火红的珊瑚旒左右摇荡,遮住了他的眉目,让他看起来遥远且高不可攀。他的薄唇毫无弧度,冷漠得犹如万年冰雪。

祝政轻飘飘道:“这不是你期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