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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还想再跨出一步,断情丝却忽然收紧,贴至他衣衫上,停在一个极致危险的平衡之处。

再近分毫,他便有可能被?断情丝深深割伤。

“……先生。”

常歌终于回头,圈住他的数道断情丝在身后交错,一直延伸至祝政抚弄琴弦的、玉竹般的指尖。

断情丝尚未伤及常歌分毫,却因为久持,将祝政的指拉得全是?血,那些血沿着丝线,成股地朝下?滴坠。

如此僵持下?去,常歌无法脱身事小?,先生的手指怕是?会伤得不轻。

常歌停在原地,好语相劝:“先生,放手吧,都到?最?后了。你既然都已经知道原因了,至少……让我定完天下?,不留遗憾地走?。”

祝政垂着睫,极轻微地摇头,他手上的丝线却越勒越紧,血珠沿着丝线垂落,好似缀满珊瑚珠。

那模样让常歌的心绞得厉害。但事已至此,应当断则断,缠绵不断才是?大?忌。

常歌轻轻抽剑。

听得一声清越裂空之音,缀满血滴的断情丝猛被?斩断,红豆般的血珠在空中凝了片刻,散落一地。

常歌手中捏着大?司马剑,他的剑锋上仍攀着几丝袅袅的丝线。

此时?地面竟传来一声脆响,那枚黑沉沉的玄玉燕子重重摔在地上,裂做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