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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点头:“知道。”

“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从?这里?朝南岸看,正是鸣翠谷。”

知隐仰头,将盅中?浊酒一口闷了。

鸣翠谷——

常歌这才?发现,自此处朝南岸望去,浅滩之?后正是葱葱郁郁的鸣翠谷,是当时张知隐南岸军队藏身的地方。

“那时候在冬月,我和他怕南北岸两线作战,有所出入,每日寅时一刻约在鸣翠谷相见。鸣翠谷与北岸的上?下桃坪隔着?大江,我便同他商议,隔一日便我来渡江,他不愿意,我们埋伏了几日,日日都是深夜时分,定山渡了大江来见我……寒冬腊月里?,每一日。”

常歌叹声,只?按住了知隐的肩。

张知隐:“……你知道,我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么?”

常歌轻轻摇头。

知隐的眼神随江东流:“我说,我为苍生为大义,我问?他,问?他领着?益州万军,是在为什么而战。”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喊了我一声,没来得及说出答句。”张知隐掩住眉眼,稍稍定了定自己的情绪,“到现在我才?想?过来……是我没听明白罢了。”

“将军。”

常歌抬眼,张知隐生得眉目淡漠,眉梢眼角都如软毫轻巧勾勒,素日里?的情绪也?同眉眼一样单薄,这还?是常歌第一次,见到张知隐红了眼圈。

“我还?以为,行军打仗,是个什么威风事情,想?从?戎便从?戎了,还?拖累定山和我一道进了益州军。”知隐眼帘垂落,“……原来,不过是没疼在自己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