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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开的木香藤垂落而下,绵密的花朵玉雪可爱,竟没有一朵能比上?常歌。

祝政的眼神极为认真:“离惑,我不会负你,定不会负你。”

他还?未说完,常歌稍稍低头,主动?吻住了祝政的唇。他的唇冰凉而清甜,尝起来像涓流的蜜糖。

街市上?的热闹喧哗离得很远,常歌拉开他衣襟,祝政心上?偏了半寸的地方,留着淡淡的伤痕。

……

祝政唤的马车来的时候,子?时都快过了。

常歌伏在他胸口,不知是仍睡着还?是懒怠动?,只闭着眼睛没说话。祝政以外袍将?他层层叠叠裹好,还?拿自己?的外衫又遮了一层,连头发丝都被仔细罩住,一点风都不透,整个被横抱着下的楼。

司空大人平白地消失一整个时辰,再出现时居然?横抱着一人,驭来马车的侍从抑不住兴奋,拿肘撞撞景云悄声道:“想?不到大人也如此风流。”

景云瞥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肘。

常歌被重?叠的礼服遮得严实,旁人是一点都见不着,只觉得这姑娘体?格有点略大。祝政的角度却能见着常歌白皙小巧的下巴,和澈丹般的红唇。

直到马车缓缓开动?,常歌才稍稍拉开遮住头脸的衣裳,却见祝政眉目含情,正望着他。

常歌自身上?摸出个金胆塞进他手里:“今日?滇颖王来了,说将?这个给你。”

祝政接好,反问他:“怎么不问我,此物何用?”

常歌稍稍合眼,放松了靠在他肩上?:“我才懒得管这些劳什子?事情,你愿意讲就?讲,不愿意讲我还?乐得清静。”

祝政一听便?知,这是怪自己?没提前说明。

他将?金胆稍稍拿起,车帘边沿投进些许隙光,微光下,金胆中心居然?出现一只蝉蛹状的虫子?。他见常歌将?脸一皱,便?急忙收起,没再给他看。

常歌神色不悦:“庄盈又搞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祝政仔细聆了车外动?静,方才凑在他耳畔,以极轻的声音道:“这是滇南的双生蛊,以连体?蛊虫制成,说简单些,通过这个金胆,可以窥得另一人体?况,是否存活,也可以折磨金胆内的蛊虫,让另一人痛不欲生。”

“这是如何实现的?”常歌思虑一阵,忽而略有震惊,“……双生蛊……此处仅有一只蛊虫,难道另一蛊虫……在人体?内?!”

祝政垂眸望他片刻,重?重?点头。

常歌面露不快,又听得祝政补充道:“滇南用此法来控制……死替。”

常歌当即便?要坐起:“这难道是!”

“嘘——”祝政慌忙掩了他的口,见他安静,方才凝重?点头,“不是颖王一人用此法,而是代代相传,历代滇过君主均用此法。双生蛊只能趁死替幼时炼制,蛊虫同死替一道成长。死替仅有几岁之时,借由银针刺入死替肝胆之中,蛊虫陡然?进入潮闷人体?,会百般折腾,死替亦痛苦不堪,能熬下来的本就?十之一二。再加上?后天整骨、教习等等事宜,死替实际上?是贵重?无比,原是不会借与他人使用的。我只知莫桑玛卡是惹怒了颖王才被使唤过来,并不知她二人之间究竟有何纠葛。”

常歌逃避般蜷在他怀里,祝政缓缓理着他的额发安抚他:“此事确实残忍,但莫桑玛卡已同双生蛊相伴相生数十年,若活取出,反而愈发危险,这金胆现在我手上?,反是好事——至少?,我不会以此金胆折磨于他。”

“至于活人炼蛊之事,现下滇南自立,我不便?管辖。盛宴之后,等国库充盈些许、定好楚国内务,颖王归顺也好、武统也罢,只有厘清她封地上?蛊宗药宗矛盾,方能行法令废除此事,否则,法令发了,也是一纸空文?。”

常歌轻轻点头。襄阳胜利之后,他平日?只管养好身体?,吃好睡好,祝政最?早也在子?时入眠,原来素日?里祝政思虑之事,只比他才想?的更多、更为杂乱。

常歌小声叮嘱:“先生平日?里,思虑操劳之事诸多。身体?关紧。”他从身上?摸出一银质圆盒,“这里面当是莫桑玛卡的银锁,我们寻得的药王谷当是假的,真正的药王谷关窍,正在这圆盒当中。”

他躺在祝政怀中,将?那圆盒打开,里面确是一精致银锁,上?面以银色藤蔓雕做一个“墨”字,中心乃一锁孔。常歌将?盒子?翻遍,里面毫无钥匙痕迹,他又以锁上?银叶尝试,各个都无法契合。

常歌将?圆盒啪一声合上?:“难怪庄盈给我给的这么爽快,原来这东西没锁,根本打不开!”

祝政哄道:“降降火,我明日?见到她了问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