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不少人幸运地被江水拍在了长堤之上,那些人咳尽了水,俱被眼睛景象骇得一惊。
长堤迅速被江水撕裂,江水自断面奔腾涌入堤内——看似坚固的大江长堤,内里居然早被掏做空腔!
难怪巨浪之下,长堤竟撑不过?几个浪头,护卫江陵城的千里长堤,竟是一纸糊的空壳!
闷雷滚滚,好似震怒。
常歌未来得及看第二眼,一个浪头打来,将他?整个拖入江流深处。
常歌于北境长大,水性只能说是尚可,若有防备还能撑上一二,眼下没头没脑地拍了满头,江水迷得他?睁不开眼,浮浮沉沉之间,耳鼓被江水碾得什么都听不清。
他?挣扎着想抓住些什么,臂膀却越发沉得抬不动,意识也?开始朦胧,正在此时,他?胳膊上传来些浅浅的咬感?,不过?这?东西虽然死死衔住他?,但却没有真下力气,他?甚至都没破皮。
他?死命扑腾着,终于挣脱了咬住他?的东西,又随着乱流浮沉一会儿,他?的后领忽而被人扯住了,有东西拉着他?的领口朝某个方向拖。
这?时候常歌已经折腾了大半宿,几乎精疲力尽,只能由着这?东西拉扯。他?竭力朝后颈处摸了一把?,拖住他?的东西生着短密的绒毛,在水中,毛发摸着柔顺油滑。
周身的江水愈发澄透,些微的光线透过?顶部的波澜照射下来,他?这?是在朝水面浮。
忽然,提着他?领口的力道猛然一松,常歌顿时下沉了数丈距离,接着他?的胳膊猛地被人捉住,瞬间被提出?了水面。
常歌猛地透出?一大口气,他?死死抓住救他?出?水面的人,接连喘了好几口,方才几乎溺毙的晕眩才渐渐退去,神思才回?了过?来。
江流依旧,这?人的霜白宽袍洇在水中,流云般来回?摆动。常歌伏在他?肩上,这?人的长发过?了水,被润得愈发浓黑,正柔顺地贴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