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程政轿辇的脚夫小心确认道:“大人,抬着去啊?那?可有七里路呢!”
程政终于逮住个出气筒,骂道:“让你抬你便抬!”
脚夫低头?,轿辇碎步前行,路过祝政时,他让脚夫稍停,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不愿我去,可我偏偏要去!你能拿着文书号令三军,还能奈何得了我?”
他扯出个凉薄的笑,讥讽地看了祝政一眼。
“程政!”
程政的轿子?猛地一停。
程政听?得他人直呼其名,本一脸不耐烦,回头?一见来人,当即乱云似的刮下轿辇,忙不迭凑上前去,搀起此人的胳膊:“梅相?,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丞相?梅和察一把挣了他的手。他用?力过大,扶着柳木杖好一顿咳嗽,与他一道前来的尚书令刘世清便轻缓帮他顺着气。
梅相?好容易平息过来,喉中却依旧粗喘不止,他将柳木杖猛笃几下,厉声道:“我写的文书都不作数了,老头?子?再不来,这?楚廷怕不是要跟着你姓!”
程政极使眼色,当即跪下:“梅相?您明察,我是为三军着想,毕竟那?司空大人从未领过——”
“滚!!咳咳咳咳……”
梅和察整个人都攀依在?柳木杖上,又是好一顿咳,咳音间带着无比骇人的腔音,他竭力控着声音:“给我滚回你的府邸,禁闭三天!一步都不许出来!”
程政默然大拜,面对梅相?起身退出,连轿辇都没敢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