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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常歌依是丝毫没有睡意,他穿戴整齐,依旧站在九层船头?,一直盯着远处山色。

祝政先?是催他,而后见?怎么也说不动?,干脆取了外袍,轻缓将他拢住。

常歌肩上一沉,他未回首,已从冷冽的雪梅香中识得来人?:“先?生先?歇息,此?处有我守着。”

祝政只道:“外头?风大,你先?去歇息。今夜我守。”

常歌轻缓地?摇了摇头?:“我这心里惴惴的慌,总感觉要出事,即使进去我也是睡不着的。”

祝政温声道:“那我陪你。”

常歌没再抗议,只扶栏远眺。他的手忽然被?覆住了,江上凉,祝政的手也谈不上多温热,却将他的左手捧在手心,竭力暖着。

“别?帮我暖,江上夜寒。”常歌话虽是埋怨的,语气却无比柔和。

祝政捏着他的手指尖,掌心的温度轻柔地?传来:“将军不念着自己,我不能不念着。”

常歌只好让他抓着。

“报!”

常歌慌忙抽了手。

一楚国水兵半跪在地?上,遍身湿透,地?板都被?洇湿了一小?块。这当是追击黑衣人?的楚国水师来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