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仁正要出声提醒,听得屏风后一声低吭,类似于翻身之时无意?哼出的鼻音。
那声音轻微,若不是此时屋内太静,根本注意?不到。
这点细微声响却瞬间唤醒了祝政,他当即扶正了杯盏,连满桌的水都来不及擦,只简短说:“今日?就到这里,你先回去。”
祝政急急朝屏风后走,步履都失了素日?里持重的分寸。
姜怀仁见?他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方才咋舌叹道:
“啧。昏君。”
屏风里,红纱帐轻垂。
一只手探出纱帘,只懒懒垂着。
这手生得白润,指间绕着条红色绫缎,那绫缎绕着胳膊垂坠而下,手腕处更不知?为?何,留着数道深深缚痕。
祝政轻握住常歌的手,小心?放回纱帘内,顺手撩开纱帐,坐在榻侧。
常歌睡得手心?手背都无比暖和,反倒衬得祝政的手有些发凉,他刚想抽开手,却被常歌抓了回去。
常歌只抓着祝政最末二指,他还有些困倦,连眼皮都没?掀,只低声道:“我帮先生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