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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两点,常歌以为祝政能够理解,只随口道:“富贵都要险中求嘛,何况战机。”

祝政侧脸望了他一眼,眼底复杂得可怕:“战机还有反复,将军只有一个。”

此前拔箭之时?,常歌已昏得七七八八,事后祝政下了死令,不准任何人再提及此事,当时?究竟是?何情形常歌本不清楚。

他的伤在后背,旁人瞧着触目惊心,他是?一眼也没看着,压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模样?。再加上他平时?大大小小伤势不断,对伤痛早已如风过云烟,向来不怎么上心。

眼下看祝政这幅样?子,他猜想,当是?平时?战场离得远,祝政素日里血光见的少,突然直面?个一两次,一时?之间冲击的确是?太大了。

常歌难得主动拍了下祝政的手背:“这点伤痛,真的不算什么。”

他还要去拉祝政的袖角,对方直接把?衣袖扯了回去。这在常歌记忆里,还是?头一遭的经历。

祝政这人,虽然喜怒心绪都爱藏,多数人都怕他怕的要命,但说到底,他算不上个疾言厉色的帝王,甚至连发火都很少。不过,他也无需真的动怒,脸一撂下,马上乌泱泱跪倒一片。

除了常歌。

许是?自幼接触的多,常歌打一开始对他的畏惧要比平常人少一些,公文?里、朝廷上也素来是?想说就说,祝政对别人动不动沉脸,对他倒是?一副乐意看他据理力争的样?子,从没同他动过真火。

抽袖子这种动作?,更是?从来没有。

常歌心中发苦,极有耐心地哄道:“实在不行?,你就当做是?天罚,你想啊,我身?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这点惩戒,不算什么。”